-商陸這個閹賊如今還被陛下器重,他今日哪怕是遭了他算計戲弄,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,自己自認倒黴。
“罷了,”江守序揉揉狂跳的太陽穴,又掩著疼痛不已的胸口,聲音有些虛弱的開口,“此事到此為止,回府後莫要再提起,讓其他人跟著憂心。”
江菀應了一聲,又問道,“那祖母呢?祖母還落在商督主的手中,父親難道不管祖母了?”
這還真不能不管。
不過一時半會,商陸也不敢真的對他老母親下手,隻是拿捏著他老母親的性命,來威脅他罷了。
如今朝堂局勢動盪,世家和宦官一派成日爭鬥不休,清流雖然明面上隻是在觀望,但背地裡沒少給兩方使絆子,有意激化兩方的矛盾,想要坐收漁翁之利。
他江守序雖然在朝堂上不算什麼大人物,卻同清流和世家都有關係,商陸會選中他作為突破口,也是正常。
“放心,隻要江家無事,你祖母便會安然無恙,”
江守序疼得哎呦了幾聲,忍痛勉強道,“往後你少同商督主來往,他明面上看重你幫你,不過是想利用你。莫要因為從前他幫了你幾次,你便對他心生感激,他不過是想要利用你來對付江家,對付你父親罷了。”
“阿菀,這世間不會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幫你,對你好,隻有父親例外。”
江菀面上的笑意浮現,眼底卻是一片冷冽,慢慢道,“父親,阿菀記下了。阿菀雖然平日裡頑劣了些,但也並非愚笨之人,阿菀還是知道阿菀同江家是一體的,一榮皆榮一辱皆辱。江家和父親若是出了什麼事,阿菀也好不到哪裡去。父親不必憂心,商督主和父親,阿菀很清楚該怎麼選。”
沒什麼可選的。
反正從頭到尾,江家和江守序都不在她的選項之中。
如今江守序還能好好的坐在這裡,並非是她顧念那可憐的父女之情,而是想要讓他往後遭受更多的折磨。
江守序聽了她這番話,心頭多了些欣慰,胸口處那股灼熱的疼痛都散了不少,“好孩子,父親沒有看錯你,也沒疼錯你。”
這丫頭有什麼小心思都不打緊,隻要她清楚江家才是她唯一靠得住的靠山就足夠了。
不求江菀在緊要關頭能護著江家,護著他,隻希望她别被人挑唆了,信了旁人的鬼話,背地裡衝江家捅刀子!
若江菀真如此是非不分,吃裡扒外,他也隻能忍痛清理門戶。
江守序回到府中之後,便讓人請大夫治傷。
江菀面上適時多了些許擔憂,“父親,您的傷無礙吧?我瞧著那護衛踢得很重,要不然,我讓人去蕭家請周大夫過來?”
“不必了,”江守序直接拒絕,“都是些皮外傷,不必再驚動蕭家那邊。你今日在監察司也受了驚嚇,回去後吩咐丫鬟燃些安神的熏香,早些歇下吧。”
“阿菀省得。”
江菀應了一聲,也沒再廢話,抬腳便走。
聽著身後江守序哎喲喲的呼疼聲,她垂眸冷笑起來。
疼麼?
往後更疼的還多著呢。
大夫來了以後,江守序脫去了裡衣,胸口處一大片都青的發紫,瞧著分外嚇人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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