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“這就要問父親了，”江菀一臉的嚴肅，極其認真的問他，“父親先前在監察司為何發瘋？商督主原本已經答應派人將祖母送回江家，可父親卻衝了出來，死活不肯讓祖母回府，還說什麼江家是醃臢之地，有冤魂索命，祖母回去定然會遭遇不測……”

反正江守序中了大量的迷魂香，即便清醒，也無法想起先前的遭遇，江菀乾脆將所有的一切全都賴在他頭上，還毫不客氣的指責他，“父親，你先前究竟是怎麼想的？好端端的為何要在監察司裡面發瘋，故意得罪商督主？”

江守序：“……”

他哪裡知道他是怎麼想的？

他如今腦子疼的要命，隻依稀記得自己跟著商陸身邊的護衛去見母親，走著走著，腦子便一片混沌，之後發生的一切，就都想不起來了。

他雖然記不起來發生過什麼，但聽江菀這話就覺得不對勁，“你胡說什麼？我怎麼可能會在監察司發瘋？”

監察司那是什麼地方？

他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在商陸的地盤如此放肆。

“可女兒親眼瞧見父親當眾辱罵商督主，”江菀睜著眼睛說瞎話，將事實經過編得活靈活現的，“父親罵得實在是太難聽了，商督主身邊的護衛忍無可忍，一腳將父親踢飛出去，父親暈了，才安生下來。”

江守序：“……”

怪不得他感覺自己胸口像是被人踢了一腳，原來他是真的被人一腳踢飛出去。

“我怎麼會這樣？”

江守序想不通，捂著胸口喃喃自語，“不可能的……”

他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發了瘋？

難道是……

江守序眼神暗了下來，他應當是被人算計了。

有人在暗中給他下了藥，想讓他大鬨監察司得罪商陸……

當然也可能是商陸那個閹賊，故意整他，想要害他……

“父親，商督主原本是要怪罪你，女兒苦苦哀求之下，他才勉強饒了你，還讓人替您看過，”江菀在江守序期待的目光中，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，“父親不曾中毒，不曾遭人暗算……”

江守序如遭雷擊，“這怎麼可能？必然是有人害我，我才會做出得罪商督主的事來！”

“商督主的人仔細檢查過，父親並沒有中毒的跡象，”江菀蹙了眉，“興許，是中了某種鮮為人知的毒？便是商督主的人也查驗不出來？”

江守序沉默了。

“父親，你這幾日可曾接觸過什麼奇怪的人？”

“不曾。”

江守序一口咬死，“為父每日除了上朝便是回府，來回都是坐馬車，中途又不曾停下，哪裡會見到什麼奇怪的人？”

但江守序的神情明顯有些不自然，一看就知道他在說謊。

江菀暗自嗤笑一聲，並沒有直截了當的戳穿他的謊言，反倒還“貼心”的順著他的話往下接，“這麼說，確實沒什麼人能接近父親。”

她半真半假繼續道，“依我看，興許是那商督主知曉父親私底下接觸了鐘家，故意戲弄父親，讓人暗中給父親下了藥。”

江守序也覺得這個最有可能。

鐘太傅素來看不慣商陸這個閹賊，從前在朝堂上就沒少當眾訓斥過商陸。換做旁人，自然早就被商陸那閹賊給弄死了，但鐘太傅畢竟曾是兩朝元老，還曾是當今聖上的太傅，便是囂張跋扈如商督主，也不敢暗中對他下毒手。

商陸知曉他想要搭上鐘家這條船，故意報複他也說的過去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