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江菀小聲叮囑銅菊伺機打探一下,自己則是坐在那裡慢悠悠的品茶等人。
大約一炷香的功夫,外面的走廊中再度傳來的腳步聲,一聲聲逼近,最後停在了她所在雅間的門前。
房門被人扣響,外面傳來一道陌生的男聲,“我家郎君是鐘家嫡孫,敢問裡面可是江娘子?”
“正是。”
“娘子打攪了。”
隨著這一聲,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,江菀抬眼看過去,就瞧見一個青衣小廝引著一個單薄瘦削的郎君進來。
那郎君生得唇紅齒白,五官精緻,眸色清澈,身量雖瘦弱了一些,但渾身由裡到外都散發著一股濃鬱的書卷氣息,一看便知是書香世家精心培養出來那種飽讀詩書學富五車的郎君。
同裴少微和江南庭比起來,顯然是眼前這位鐘家的小郎君更為出色。
隻是這位鐘慎之素來低調,不喜張揚,平日裡都窩在家中讀書寫字,甚少在外參加什麼詩會賣弄文筆,因此在外面的名號並不如裴少微和江南庭響亮。
但若真論其真才實學,裴少微和江南庭兩個人加一起,也不是鐘慎之的對手。
上一世到後面,這三人同時參加殿試,鐘慎之便被棲帝硃筆一點,成了數年以來最年輕的狀元郎。
“你便是江家嫡女江菀?”
鐘慎之打量了一番江菀後,神色有些不虞,“果真如傳聞中一般的粗俗強勢。”
江菀:“???”
不是,她和他好像還沒說過一句話吧?
他怎麼就得出這麼一個結論了?
“鐘郎君也和傳聞中的不大一樣,小女子原本以為鐘郎君是個溫文爾雅的讀書人,沒想到一張嘴便讓人失望了。”
鐘慎之皺緊了眉頭,“牙尖嘴利,善於詭辯,怪不得你妹妹會一直被你欺負。”
哦?
江菀有些意外的挑起了眉頭,“鐘郎君怎知我欺負我妹妹?鐘郎君是見過江蕊了?”
前一世江蕊和鐘慎之並無什麼糾葛,難道這一世因為她的緣故,這二人有了關聯?
鐘慎之神色明顯有些異常,面紅耳赤的,任誰一看都覺得有問題,但他嘴上卻強撐著回了一句,“不曾。”
青衣小廝:“……”
江菀瞧著他那副模樣就覺得好笑,“鐘郎君,聖賢書不曾教過你如何說謊,你何必難為自己撒謊?”
鐘慎之面紅耳赤,卻還堅持,“我答應過别人不能說。君子重諾,一言既出駟馬難追,豈能言而無信?”
江菀:“……”
她就說書不能讀得太多太死,否則就成了個呆頭呆腦的書呆子。
“成,你沒說,我自己猜的,江蕊見了你,她還要求你保密。”江菀想了想又問,“江蕊見你作甚?她同你往日並無交情,又看不上你這個書呆子,好端端的怎麼會要見你?”
江蕊愛慕裴少微,對鐘家這個書呆子素來都是嗤之以鼻的,如今竟然主動去見他,難不成是聽說了她和鐘家的婚事?
瞧著鐘慎之對她很有成見的模樣,江菀心頭頓時豁然開朗——江蕊是想攪合了她和鐘慎之的婚事。
江蕊一向見不得她好,出面攪合婚事也是正常。
“江娘子!你豈能隨意揣測她人?你可知二姑娘從始至終一直在誇你秀外慧中溫婉良善,不曾說過你一句不是,你卻張口便汙衊她毀她名聲。如此行徑,與小人何異?”
“她既然不曾說過我一句壞話,鐘郎君何故對我有如此大的成見?”
鐘慎之神色裡多了些厭惡,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。二姑娘一片好心替你遮掩,但你的所作所為早就傳進了我的耳中,豈是她幾句話便能掩蓋的?”
“哦,”江菀點了點頭,“所以她謊話連篇你不責怪她騙了你,反倒怨怪我一個什麼也沒做過的人?一見面便出言羞辱我?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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