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“反正這破畫留著也沒什麼用處。”
銀荷說著便要拿起那半幅畫給扔了,江菀心頭猛地一驚,連忙阻止,“别扔。”
這扔的哪裡是什麼破畫,這一扔扔的可是她的性命!
江菀都怕這小丫鬟不知輕重的弄壞了那半幅畫,到時候她上哪再弄半幅畫賠給商陸?
“拿來我再瞧瞧。”
銀荷不解的將畫遞過去,“女郎,這破畫有什麼好看的?”
江菀接過畫,湊近又仔細看了看,依舊沒看出什麼,這才小心將畫捲起來,“自是沒什麼好看,不過你家女郎自有用處。銅菊,你先替我收好,莫要弄丟了。”
這東西還是放在銅菊那兒最安全。
銀荷帶著幾個丫鬟清點著裴家歸還來的那些東西,直到夜裡都沒能清點完畢,隻好暫時先將東西搬進去,等明日繼續清點。
她細心的鎖好了門,又叮囑金一金二兩人夜裡警醒點,莫要貪睡。
金二有些不以為然,“畢竟是侍郎府,什麼賊人敢來盜竊?”
“這可說不準,”金一也覺得不能大意,“今日過於招搖,萬一就引來了什麼不要命的賊人?還是小心為上。金二,從今夜起你我輪流守夜,絕不能出任何紕漏。銀荷,你要囑咐銅菊守好女郎,院裡的事都交給我們了。”
銀荷讚同的點著頭,聽到江菀的喚聲,連忙就進了屋。
她習慣性的上前伺候江菀更衣上榻,眼角餘光下意識的瞟了一下屋裡,心頭倏然一驚。
銅菊呢?
這麼晚了銅菊不守在女郎身邊去作甚了?
“銅菊替我辦事去了,一會便會回來。”江菀一躺到床上,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,有些睏倦的囑咐她,“你莫要聲張,讓旁人都知曉了。”
銀荷一邊應著一邊替她掖好被子,放下床幔,又將屋裡的幾處燭火都吹滅,隻留了最外間的一盞油燈,然後摸出銅菊的被子,睡在了平日銅菊睡的踏板上。
聽著裡頭江菀均勻的呼吸聲,她努力睜著一雙大眼,不讓自己睡過去。
銅菊不在,她自是要守好女郎。
已是深夜時分。
江菀睡的昏昏沉沉,驟然便察覺到一股涼意襲來,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,迷迷糊糊的便喚道,“銅菊,太冷了,關窗。”
涼意不減反增,耳邊也多了小丫鬟試失措的驚呼聲。
“金一!”
銀荷的聲音尖銳刺耳,瞬間就將江菀拉出了昏沉的睡夢中。
她睜眼便瞧見銀荷抓著果盤,左一個蘋果右一個梨的朝著對面的黑衣人砸了過去。
銀荷武功平平,但投擲的準頭卻是異常的準,力氣又比尋常女子大多了,抓起附近的東西就扔,愣是沒讓那黑衣人靠近床榻一步。
“女郎莫怕,”瞧見江菀醒來,銀荷抓起床榻旁的輪椅擋在了江菀面前,一邊警惕的盯著那黑衣人,一邊低聲安慰她,“有銀荷在,絕不叫賊人傷女郎半分。”
江菀經曆過一次刺殺,這會並不怎麼怕,反而很鎮定的聽著外面的動靜。
小院中靜悄悄的,一點聲音都沒有。
不對勁。
依照金一金二的耳力,絕不會聽不到她這邊的動靜,這麼久沒反應,隻怕不妙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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