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“我的衣服不會是你換的吧?”
我在船上醒來的時候,身上是一套杏色棉質睡衣。
當時看到陸時晏太過驚訝,後來又一直在恐慌裡,一門心思想逃脫的辦法。
各種情緒,愣是讓我忘了這茬了。
陸時晏視線輕輕掃過我,不知道眸底劃過一絲什麼,竟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……”
我頓時渾身發緊,厭惡的情緒止不住往上湧。
不知道怎麼曾經自己最信任,又進退有度的朋友,變成瞭如今這副模樣。
雖說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,但一想起來,就感覺渾身爬滿螞蟻一樣。
那種生理不適根本無法控製。
“不過是換個衣服,怎麼這幅生無可戀的樣子?”
陸時晏拉著我,到了甲板上。
冰冷的海風迎面拂來,呼呼作響,我卻依然喘不上氣。
也不想跟陸時晏說話。
陸時晏鬆開我,顯然是篤定我不會跳海。
他拿了椅子,在甲板上坐下。
我站在欄杆處,與他拉開距離。
陸時晏看著我,“我就當你還不習慣,也沒事,我們有的是時間來相處,日後多親密親密,你就不會排斥了。”
我胃裡一陣翻湧,扭頭趴到一旁的垃圾桶上就吐了起來。
剛才吃的飯都白吃了。
隻要想到他給我換衣服,我就壓不住的噁心。
陸時晏眉心微蹙,“喝點熱水。”
說話間,將水杯遞了過來,我沒接。
他抬手往前方指了一下,“馬上靠岸了。”
我卻往船尾的方向看了眼,除了深不見底的黑暗,什麼都沒有。
陸時晏把水杯塞進我的手裡,拍拍我的頭,“别想了,私人海域,周放進不來。”
我默不作聲。
然而,陸時晏沒有因為我的態度而惱火。
他還溫柔地伸手,想將我被海風吹亂的頭髮挽到耳後。
我擰眉,下意識偏頭避開。
陸時晏看了眼自己懸空的手,笑了笑,“森諾看上了周放,如果周放真的想進這片海域救你,就要跟森諾,但以周放的性格,我想著不可能。”
“所以,這片海域,他永遠進不來。“
“森諾是這邊最大的黑手黨家族之一,周放再厲害,也不可能跟他們硬碰硬的。”
聞言,我捏了捏手心。
卻又莫名的,相信周放。
他會有辦法的。
“雲錦,我比周放更愛你,你不要再惦記他了,如果你能乖乖的,我可以讓你生下這個孽種。但是,如果你還妄想著周放能來帶你離開,那我隻能讓你有個深刻的記憶。”
我沒忍住,倏然揚手,潑了他一臉水。
沒等他反應,我摔了杯子,扔掉了身上的黑色風衣,下了甲板,回到了房間。
即便知道沒用,還是反鎖了房門。
我也不敢睡,搬了凳子坐在門口堵著。
就算我實在是撐不住睡著了,陸時晏一開門我也能離開知道。
從而醒過來。
……
周放的船還在森諾的海域外飄著。
森諾不停地給他發訊息,他都當沒看見。
森諾憤怒到讓人開炮,試圖驅趕周放。
可他不知道,周放已經坐上了傑布維家族派來接他的隱秘小船。
這會兒已經上岸了。
“我本來還在好奇,是什麼人,有那麼大的本事,敢開這麼狂傲的口,揚言幫我清掉尼爾林家族。”
說話的是傑布維家族的BOSS,甘比。
周放雖然是在别人的地盤上,姿態卻是漫不經心的。
跟在自己家一樣。
他直接坐到甘比對面。
但也保留了警惕,沒有動桌子上的任何。
“森諾想拉攏我,我不願意,他帶走了我的愛人。甘比先生,你說,這個仇我不該報嗎?”
甘比的妻子是他千辛萬苦追到手的,但因為曾經跟森諾火拚,她永遠離開了自己。
這些年他沒有再娶,時不時的也要找森諾的不痛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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