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泄了力氣,靠在她身邊,艱澀道:“我也沒想到會鬨得這麼難堪。”
原本想象中的場景,是我提離婚,他欣然答應。
體面又簡單。
江萊問:“是他說什麼了?”
“他說……”
想到那句話,我就覺得無比憋悶,“他說我喜歡陸學長。”
“???”
江萊懵逼了,氣極反笑,“他腦子怎麼長的?大學的時候,賀廷他們就看出來你喜歡他了,有次還問過我,結果他覺得你喜歡陸時晏??”
“所以我才沒忍住,打了他。”
我眼睫微垂,不免有些委屈。
有一種做了七年無用功的感覺。
又或者,是他的心思,從來沒在我身上停留,才連我喜歡誰都分辨不出來。
沒一會兒,外賣送來了。
江萊拎進來整整兩大袋生鮮蛋奶,一一擺放進空蕩的冰箱裡。
我要去幫忙,她拍開我的手,“你忘了自己是孕婦嗎,老實去坐著。”
“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,你有做田螺姑孃的潛質?”我笑。
“關愛孕婦,從我做起。”
江萊利落地收拾好,拿了幾罐啤酒過來,靠在我的肩膀上,慢悠悠喝著。
窗外燈光輝煌。
我和她,都沉默了很久很久。
後來,她打了個酒嗝,悠悠問道:“岑岑,你說,這世界上還有好男人嗎?”
“有的。”
記憶中,我爸就很好很好,我也常能在我媽臉上看見幸福的神情。
有人說,老公好不好,看女人就能知道。
江萊眯了眯眸子,笑得乖覺,“那我就日夜祈禱,如果你再喜歡的人,一定要是個好男人。”
“那你呢?”我問。
江萊彎起紅唇,神秘兮兮地搖了搖頭,“我無所謂,因為啊……”
“我自己就不是好女人!”
說完,兀自笑了起來。
“誰說的……”
我話音還未落,她又醉醺醺抱著我的肩膀,自顧自地開口:“阿岑啊,你别難過,離婚有什麼的?地球離了誰都一樣轉,你離了顧景杭隻會過得更好。
别怕啊,你隻要安安心心養胎,等寶寶出生了,我們一起養她。都是兩個人的愛,我給她的愛,未必會比顧景杭那個渣爹少……”
聽著聽著,我眼淚滾落出來,身邊的人,還在絮絮叨叨,是給我安慰也是給我底氣。
第二天,江萊也沒走,陪著我把行李都收拾好。
空蕩冰冷的房子,總算有了一點生活氣息。
週一這天,我和她一起去顧氏集團。
她去上班。
我去離職。
她知道我有離職想法的時候,倒是不太讚同,“憑什麼你要離職?做了虧心事的是他們,就不走,看誰氣死誰。”
“眼不見為淨。”我說。
她想了下,“也是,你現在肚子裡還有個小崽子,不適合動氣。”
……
岑衿安不知從哪兒得到了訊息,竟直接坐在我的辦公室等我。
見我推開門,也不裝了,一副勝利者的姿態,“聽說,阿杭要和你離婚了啊?岑雲錦,你也沒多厲害嘛。”
“是我不要他了。”
我捏了捏手心,踩著柔軟的平底鞋走進來,淡聲:“垃圾,還是該和垃圾呆在一起。”
“你……”
岑衿安氣急,轉念,不知想到什麼,又不計較這個事了,“算了,懶得和你鬥嘴。既然要離婚,那之前阿杭給你的股份,是不是該退一下?”
我們都還沒真正離婚,她就這麼急不可耐了。
股份市值太高,太燙手了,我其實沒想留在手上。
隻是,卻不想太快讓岑衿安稱心如意。
我微微皺眉,“你是以什麼身份在問我?”
岑衿安輕笑,姿態高高在上,“你該不會是想霸占股份吧,那是阿杭送給他妻子的,你們離婚了,股份就不屬於你了!”
“你還是沒去看醫生嗎?”
我狀似疑惑地問完,道:“治病要趁早,不然等發展到吃藥都不管用,就隻能被送去六角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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