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他本就懷疑我和陸時晏的關係,有了這張照片,他的懷疑應該會更深才對。
隻是,他好像選擇了相信我?
岑衿安伸手怒指著我,不可思議地開口:“阿杭,是你糊塗了吧!她岑雲錦給你戴綠帽,你有火,衝我媽發什麼脾氣?!”
“她是我老婆。”
顧景杭擋在我身前,壓迫性極強,嗓音沉沉地警告:“不是誰都能跳到她頭上來踩一腳的,岑衿安,你潑臟水也要有個度。”
“我……”
岑衿安心虛了一瞬,而後似受了天大的委屈,指著自己,眼淚簌簌落下,“顧景杭,你說我潑她臟水?要不是為了你,我和我媽才不會管這檔子閒事!好!今天就算我們多管閒事了!”
溫芳也看著他,搖了搖頭,“小川,你太讓我失望了。但沒關係,我理解你隻是一時接受不了真相……”
話落,母女倆就要走。
我看著她們戲精的樣子,冷冷地勾了勾唇角,待她們走出去,就聽見空氣中響起顧景杭冰冷蝕骨的聲音。
“這樣做,你滿意嗎?”
我渾身一怔,慢半拍地看向他,喉頭髮緊,“什麼意思?”
他撿起一張適才丟在地上的碎片,是我的側臉,拇指輕輕在上面摩挲著,眼底卻是近乎病態的執拗,“我想清楚了,我什麼都不要了,隻要你。”
我看不透他。
隻能下意識後退,“什麼意思?”
“我們不離婚了,好不好?”
顧景杭握住我的手腕,摩擦著我脈搏處,“以後不管怎麼樣,我都隻要你,不管别的任何人了。”
“包括溫芳和岑衿安?”
“對。”
“顧景杭,”
我覺得可笑至極,“這話你自己信嗎?”
如果說是突如其來的醒悟,那也來得太遲了。
我沒有猜到他今天會相信我,可是這也不夠彌補過往的所有隔閡。
他嗓音沉緩,“你還是不願意?”
我定定地看著他,吐出三個字,“對,我不願意。”
倘若回到沒失去孩子的時候,他做出這個決定,我可能會立馬同意。
但現在,我想不到有什麼答應的理由。
是我被撞倒的時候,他越過我去扶另一個人嗎。
還是我流產的時候,他那耳光打得不夠狠呢。
我們這段婚姻已經沒有退路了。
顧景杭沉默了很久,將我的手越攥越緊,末了,眼底隻剩一片清明,極儘諷刺,“連這幾張照片,我都可以當做沒看見,這還不夠嗎?”
這句話,讓我瞬間像是在寒冬臘月被潑了一盆冷水,從頭涼到腳,血液都被凍住了。
我扯了扯嘴角,眼淚卻先冒了出來,猛地掙出他的桎梏,“原來,你壓根沒有相信我?”
“顧景杭,原來在你眼裡我就是這種人啊。”
“雲錦……”
他神情突然慌張了一下,想伸手來碰我。
我避開他的動作,一邊往後退,一邊笑著搖了搖頭,“在你眼裡,我都跟别人去開房了,多臟啊,你碰我不嫌噁心嗎。”
他有幾分呆愕,“我不是……”
“顧景杭,别虛偽了!”
話落,我轉身就跑上樓,砰地一聲關上房門。
我躲進衛生間,拚命想忍住,拚了命的不允許自己哭,不許再為了他哭,可是眼淚卻爭先恐後的往外滾。
哪怕鐵了心離婚,但我也不是刀槍不入了。
我也是個活生生的人,也會疼啊。
他怎麼能這麼侮辱我……
八年,就換來這麼個下場。
挺可悲的。
……
這件事過後,我和顧景杭好像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。
一連三四天,都是我起床,他已經出門了,我睡覺了,他才回來。
根本見不到,因此也不難熬。
倒是陸時晏,給我發過幾次微信,問我有沒有事之類的。
顧景杭這個人偏執起來,誰也拿他沒辦法,更何況,他們已經鬨得夠僵了,我不想雪上加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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