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我受不了她這個樣子,似笑非笑道:“說送你出國的事,你想去緬甸,還是老撾?要是你想,印度也可以。哦,顧家隻負責給你出單程機票,過去以後各種開銷什麼的,都靠你自己了,加油。”
岑衿安一懵,變得張皇失措,越聽臉色越白,最終,不敢置信地看向顧景杭,“阿杭,她是騙我的,對不對!你怎麼可能送我去那種,那種地方……而且,還徹底不管我了?”
對她來說,這無疑是生不如死的。
倚靠著顧家從小活到大,也養成了大手大腳的習慣,現在要靠自己在異國他鄉,語言不通的地方賺錢。
這種折磨還不如殺了她。
顧景杭凝視著她,眸光晦暗,情緒難辨,但還是給出了確定答案,“是她說的這樣。”
“……”
岑衿安雙眸中水光湧現,顫抖著搖頭,“不要……不要,你别聽她的,我不去!我不去!!!”
“去不去都由不得你。”
顧景杭聲音一冷,“本來想等你身體恢複一段時間再考慮這個事,現在看你也已經生龍活虎了,就這兩天吧。”
“秦澤,最遲給她定後天的機票,剛才雲錦說的地方,隨她挑。”顧景杭交代道。
“是,顧總。”
秦澤應聲。
岑衿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,眼淚簌簌落下,“阿杭,我說了我不去,你沒聽見麼……求你了,我不想離你那麼遠!你明明答應過會照顧好我,現在為什麼要聽她的話!”
“我和雲錦的孩子,怎麼沒的?忘了?”
顧景杭的雙眸像染了三九天的寒霜,語氣也冷得嚇人。
岑衿安哭得無比崩潰,像一隻受驚的兔子,“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不知道她懷孕了呀!阿杭,你知道的,我那天那麼做隻是太害怕失去你,一時失去了理智!如果知道她懷孕了,我說什麼也不敢的……而且,我自己也懷孕了啊……要是知道會有這麼嚴重的結果,我哪裡敢……難道自己的孩子我也不要了嗎?”
裝。
真能裝。
想必平常私下裡就是這樣和顧景杭裝的吧。表面一套背面一天一套。
我冷聲開口:“誰知道你肚子裡孩子的爹是誰,能不能見光。”
岑衿安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僵了一下,指著我的手指發抖,似受到了天大的汙衊,“岑雲錦,你胡說八道什麼?!”
“好了,”
我吐出一口濁氣,“懶得跟你爭辯這些,既然你這麼想照顧他,那你照顧吧。出國前最後一晚了,好好照顧。”
話落,我舉步徑直離開病房。
做前妻的這點覺悟,我還是有的。
身後傳來什麼嘈雜的聲音,我也沒去管,隻頭也不回地往電梯間走去。
熟料,剛要轉彎時,一道大力桎梏住了我的手臂,“不許走。”
男人嗓音醇厚好聽,偏執又不容置喙地開口。
我身形微僵,“已經有人照顧你了。”
沒有我位置的地方,我從來也不屑於去擠。
“她已經走了。”
“走了?”
我錯愕。
以岑衿安的脾性,應該是又一頓茶藝表演,努力讓顧景杭改變決定才是,怎麼就輕易放棄了。
他無奈,"走沒走,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?"
“你知道的,我沒有給人做替補的習慣。”
說著,我試圖掙紮。
可能動作間拉扯到他的傷口,他痛苦地皺眉,“嘶……我傷口好像崩開了。”
“騙人。”
雖是這樣說著,我還是下意識看了看他的後背,當真溢位了鮮血。
顧景杭覷著我,“騙沒騙你?”
“沒有。”
“還動不動了?”
“……”
我還能說什麼。
說到底,這傷本該在我身上,如果不是他替我擋了,這顆子彈穿過的,十有八九是我的腦袋。
回到病房,秦澤非常有眼力見地走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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