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我周身血液都涼透了。
江萊一個勁搖頭,“這不怪你,傻子,你怎麼這麼傻?要是實在難過,就哭出來吧,好不好?”
“阿杭,我想吃奶油蛋糕了!”
門外,傳來一道嬌弱的聲音,顧景杭清冷的聲音也隨之響起,“醫生說了,你最近不能吃生冷。”
“哦!那你抱我回病房好不好?”
“……岑衿安,你什麼時候能長大點?”
……
江萊頓時又氣又怒,像個炮仗一樣轉身,被我拉住。
我木然地看著她,“萊萊,我不想待在這裡了。”
她心疼開口,“醫生說你剛流……做了手術,身上也有傷,最好住院觀察兩天。”
“我現在就想走。”
我徑直起身,彷彿感覺不到小腹幾近致命的絞痛,在江萊錯愕的眼神下,直接拔掉手背上的針頭,下床離開。
“岑岑……”
江萊連忙抓起床頭櫃上的一袋藥跟上來,“好,都聽你的。”
除了肚子,我身上好幾處地方都泛著疼,有江萊扶著,也走得並不快。
更不巧的是,我們去電梯口,還要從岑衿安的病房門口經過。
“雲錦?”
岑衿安看見我,倏地叫出聲,又推了推顧景杭,“我好像看見雲錦了,你看看是不是她?”
旋即,顧景杭那雙漆黑的眸子就朝我的方向瞥來,起身大步出來。
江萊有了發作的機會,“顧景杭,你眼裡還有你老……”
“你為什麼不攔著她?”
顧景杭在我身前站定,臉色冷得可怖,厲聲打斷江萊的話茬,一字一句像匕首一樣插在我的心尖上。
“岑雲錦,你明明是那麼聰明理智的人,為什麼冷眼看著她這樣任性胡鬨?她懷了孩子,你不知道嗎?!”
劈頭蓋臉而來的質問,叫我狠狠懵在原地。
我揉著疼得鑽心的小腹,蒼白開口:“你說什麼?”
“她流產了!”
顧景杭指著病房內的方向,眸光陰鷙,“她失去了她的孩子!醫生說,她以後都很難再有孩子了!岑雲錦,你滿意嗎?!”
“……”
他的這聲詰問,叫我身體都跟著抖了抖,喉嚨像堵了塊吸飽水的海綿,唇邊扯出苦澀的弧度,好半天才發出聲音,“她流產了啊?”
可是……
我也流產了啊。
顧景杭。
從我身體裡流出來的那些血,是我們的孩子,是我認認真真期待了這麼久的孩子。
我也一直以為,就算哪天沒了這場糟糕透頂的婚姻,我也可以有孩子陪著我。
但現在,都沒有了。
我好像……沒有任何值得期待的事了。
他口中所說的,岑衿安的一場“胡鬨”,讓我失去了所有。
但最後,被責怪的人也是我。
顧景杭死死盯著我,腮幫緊咬,“看著她流產,你就這麼開心?”
我笑得更放肆了,“對,她活該!”
她的孩子,給我的孩子一命抵一命,都抵消不了我的恨意。
“啪——”
他面色森冷至極,一個耳光穩準狠地落在我的臉上,“岑雲錦,你怎麼這麼冷血!”
哈。
我呆愕地看著他,一時分不清是他這一巴掌是打在我的臉上,還是心上。
我隻知道,他不愛我,卻沒料想過,有天他會為了岑衿安罵我冷血,甚至打我。
這麼多年的感情,頃刻間變成一場笑話。
我笑著笑著,忍著幾乎奪眶而出的淚水,倏然抬手,毫不猶豫地還了一巴掌回去!
“顧景杭,我們玩完了!”
徹底完了。
他疼得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涼薄譏諷的笑,“玩完了?你早就想玩完了吧?”
江萊氣急,“顧景杭,你說的是人話?岑岑的命難道不是命嗎,你明明是她老公,為什麼因為一個外人這樣對她,她也剛剛流……”
“我是她老公?”
顧景杭陡然拔高聲音,居高臨下地睨著我,字字誅心地打斷,“她到底希望我是她老公,還是别人是她老公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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