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溫簡發現他又像前幾年剛出來時那樣,藏不住的消沉,正想關切地問他出什麼事了嗎,他從電腦前抬頭先問她
“有事?”
溫簡轉移了話題:“新的辦公樓已經找好了,等你有空過去看。”
江遠科技發展快速,兩年時間,從崔姐家的地下室搬到市區的辦公樓,繼續在擴張,現在的辦公樓明顯太小。
江逾風在上個月就讓崔姐幫忙找新的辦公樓,要獨立一棟的那種,因為科研團隊也在不斷擴大,需要獨立的研究室,需要實驗基地,需要展廳等等。
溫簡和王岩起初有些不在狀態,江遠科技發展太迅猛,始料未及,尤其當每天的訂單像雪片一樣飛來,財務進賬從千萬到上億時,王岩甚至覺得是在做夢,虛幻得很。
唯有每次看到江逾風鎮定從容,甚至理所當然的自信之後,溫簡和王岩的心才有真實感。
江逾風有一種天然的讓人信任的領袖風範,源於他過硬的專業知識,也源於他的自信以及為人處世的成熟,所以溫簡和王岩都極其信任他,他說要找一棟獨立的辦公大樓時,他們雖覺得沒必要,但也和崔姐努力去做。、
包括後來,他說國內的市場已經足夠成熟了,他要回國開分公司時,溫簡和王岩也是毫不猶豫全力支援的。
那是兩年後了,江遠科技的產品在國內已經有了非常穩定的市場,整個銷售網路都已經鋪開的情況下,他們成立了中國分公司,集中精力耕耘國內市場。
溫簡因為種種原因,並不想回國,所以由王岩協助他一起回來成立國內分公司。
那時,溫簡以為,國內分公司穩定之後,會由王岩坐鎮,江逾風會回到總部,畢竟江遠科技的根基是在總部。
這也是她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江逾風的地方。
江遠科技駐紮森洲時,有不少財經媒體和科技頻道報道過,江逾風也接受過幾家比較有影響力的媒體采訪過,隻不過談的都是江遠科技的產品和發展,從不涉及個人家世,這是他當年有意迴避的問題。
禾眠就是在這些媒體上看過他的報道,對莫淑雯玩笑說:這是我高中校友,我們有過“一睡之緣”。
莫淑雯聽完她的講訴,看一眼照片上的精英人士,鄙夷道:“你怎麼不把人真睡了?偷偷摸摸抱著一晚有什麼意思。”
那時莫淑雯的言語已很大膽,經常給禾眠灌輸的就是女人開心最重要,隻要不傷害别人,就不必給自己那麼多條條框框的束縛,去享受生活,享受性,並不可恥。
禾眠在她長期的“洗腦”之下,也認可這些話。人生活在當下,天天謹小慎微地活著,老天就會寬待你嗎?
並不會啊,該給的苦,一樣都不會落,會如數給你。
她也想像莫淑雯那樣,人生隨便活活就好,怎麼開心怎麼活。
但她又沒有這樣任性的資本,因為媽媽生病住院了,高昂的醫藥費以及房貸,像雙重大山,壓得她經常喘不過氣。
那個聖誕節,媽媽在去新房裝修的路上迷路了,起初是給他們家裝修的工人一直等不到媽媽,給她打電話。
她也急忙給媽媽打電話,手機一直響著,但是就是沒人接。她沿著媽媽常走的路線來回找了兩遍,就是找不到人。
那天手機有不少簡訊進來,也有幾個未接電話,但是她心急如焚,隻顧著給媽媽打電話,沒有細看,更沒有回撥。
那個聖誕節,回憶起來也是兵荒馬亂的,媽媽聯絡不上,莫淑雯跟時先生去過平安夜,也聯絡不上,她一個人在所有媽媽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,最後絕望回家時,看到媽媽站在單元門前衝她笑著,笑得詭異。
“小眠眠,你怎麼才回家,媽媽等你好久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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