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保姆叫他,探過頭來看到他在自己洗衣服,急忙過來道:“你放那吧,阿姨一會兒會洗的。”
待看清他洗的是什麼時,保姆啞然,默默從陽台出來。
在廚房裡歎了口氣,青春年少的男孩正是身體發育,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都是最敏感的時期,程老師為了所謂的親子關係,把孩子從京城帶到人生地不熟的棲寧來,不聞不問,轉身就出差去了,何苦呢?
留在教育資源豐富的京城,環境也熟悉,旁邊至少還有關係親近的老爺子在,有個能說話的人。在棲寧,别說孩子了,就她剛來都還不太適應這裡的氣候和飲食。
正想著,江逾風從陽台出來,背上書包走了。
“逾風,還沒吃早餐呢。”保姆急忙追過去喊。
“不吃了。”他單肩揹著包,在門口彎腰穿鞋。
“不吃怎麼行,我給你打包帶到路上吃....”
沒等保姆說完,江逾風已經穿好鞋出門,騎上他的自行車走了。
棲寧的大街小巷不像在京城那麼車水馬龍,這裡有一種慢悠悠的節奏,江逾風騎著車,迎著晨光,穿過煙火氣十足的街道,往棲寧高中的方向而去。
經過一處公交車站時,他忽地刹車,立在原地。晨光裡,女孩逆著光站在公交站台上排隊等待公交,她紮著馬尾,穿著校服,揹著書包,不時回頭和身後的女孩說話,不知說到什麼好笑的事,兩個女孩笑成一團。
清晨的陽光太柔美了,像她的笑容,與迎新會上的她不一樣,也與昨晚的夢境不一樣。
夢?
少年的心跳陡然加快,為昨晚的夢感到羞愧,感到無地自容,踩著自行車疾馳而去。
越騎越快,每呼吸一下,都感到肺裡的呼吸在刺痛。
身後的公交車漸漸快起來,從他的身旁行駛而過。
車內並排站著的兩位女孩,其中一位指著窗外騎車的他,驚喜道
“林林,快看,那是隔壁班的借讀生,從京城來的,好帥。”
“哪裡?”公交車已經超過他,禾眠看向窗外時,是一位大爺騎著三輪車,車上是一條金毛,特别威武。
程晨看到車窗外,確實是一位大爺騎著三輪車,帶著一條金毛,金毛張著嘴,伸著舌頭呆萌地在哈氣,頓時笑得不行。
公交往前開著,很快就看不見三輪車的蹤影了,再看車窗外的人行道上,是溫簡揹著書包騎著單車在等紅燈。
其實這個時間,這條路上,大部分都是前往棲寧高中的學生,公交車上、人行道上,學生們穿著統一的校服,揹著差不多的書包,看去都一個樣子。
但溫簡氣質出眾,在人群中,格外矚目,尤其是别的學生大部分都是穿著校服褲子,唯獨她,穿的還是夏天的校服裙,露出一雙修長的腿。
禾眠早上出小區時就遇到了溫簡,溫簡還熱情朝她打招呼:
“禾眠,一起去學校嗎?”
“我今天坐公交去。”
禾眠因為昨天和程晨約好今天一起坐公交,所以拒絕了,但是溫簡還是熱情繼續招呼:
“我帶你到公交站吧,上來。”
禾眠也沒客氣,輕鬆跳到她的後座上坐好。
她和溫簡是從小就認識的,雖然總吵架,但雙方媽媽關係不錯,所以她們吵架歸吵架,很快就會和好。
她和溫簡,還有程晨都是從初中部直接考上高中部的,所以三人平時關係還算不錯,把禾眠帶到公交站,她先騎著趕往學校了。
此時在公交車上,又看到溫簡,程晨道:“溫簡上高中後,好像變得更有女人味了。”
彼時,禾眠還不是很懂,女人味是什麼意思,看著溫簡跟她們差不多啊。
程晨笑:“你沒發現,她今天塗了很淡的口紅嗎?”
禾眠後知後覺,還真沒發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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