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陸垚垚蹲在自家院子門前的石板上,看螞蟻搬家。。
她今天很不開心,陸闊要隨伯父伯母前往千裡之外的棲寧上學,她愁得不得了,因為以後在學校惹事了,再也沒有人罩著她了。如果老師要請家長,也沒有陸闊幫忙冒充家長了。
正發愁呢,忽見衚衕口闖進三個慌張的年輕男孩,踉蹌著從她身邊跑過。
他們還未跑遠,被身後七八個年齡相仿的男孩追上來團團圍住。
追他們的男孩,走在最後的一位身材高挑清瘦,他沒有跑,隻是不緊不慢地走在最後,手裡拽著一根木棍,在石磚路上磨出輕微的響聲,像是這場架勢的壓軸人物,最後出場。
陸垚垚開始並不知發生了什麼事,有些茫然地抬眼看著眼前的少年,覺得有些眼熟。
少年看到她,腳步一頓,顯然也沒料到會有外人在,看到她時,他的唇角勾了勾,然後把T恤外的短袖黑色襯衫脫了下來,經過她身邊時,直接把短袖襯衫覆上她的頭,陸垚垚被嚇傻了,想到電視劇裡綁架的環節,她從小就隻敢在家裡或者熟悉的人面前作天作地,但在外面慫得很,正恐懼想要驚叫時,少年用手摸了摸她的頭,帶著點笑意的溫柔聲音傳來:
“小孩兒别看。”
木棍抵著石磚路的聲響漸漸走遠,她被黑襯衫罩著頭什麼也看不見,之後隻聽到幾聲悶哼聲以及求饒的聲音。
四下寂靜,雜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,還有幾聲交談聲。
“就打這幾下,太便宜他們了吧。”
“今天算他們運氣好,碰到顧少心慈手軟的一天。”
交談聲走遠,木棍碰著石板路刷刷刷的聲音又停在了她的面前,罩在她頭上的黑襯衫被人拿走。
剛才那個少年蹲下與她平視:“小孩兒,下次遇到這種事要跑開,懂?”
一直傻傻蹲在那裡的陸垚垚似懂非懂地點頭說懂了。
少年滿意地拎著襯衫和木棍離開。
她想起來了,他是阮阮的哥哥顧阮東。
這時,陸家院子的大門從裡邊被打開,陸闊接著電話從裡邊出來。
是江逾風從棲寧打來的。
“我晚兩天再去學校報道。”
大概是那邊江逾風問他什麼原因,他拿著電話,看了一眼還蹲在門前的陸垚垚道
“我妹,上學期期末考試全班倒數,明天開學要請家長,我替她開完家長會再去棲寧。”
原本還驚魂未定蹲在地上的陸垚垚蹭地站了起來,怒瞪著陸闊,他怎麼可以在江逾風面前把她考倒數的事說出來?
她隻是粗心,上學期期末考時,忘了看試卷的背面,有一整面的題沒做而已!!
“說的好像你做了就不會考倒數一樣。”陸闊掛了電話諷刺她。
“那你呢,你不是也一樣,每回考試都墊底。”
“我那是不想學。”
“我也是不想學。”
兄妹二人從不比優秀,隻比誰更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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棲寧市,四季如春,氣候宜人。
江逾風隨父母住在市中心的機關大院,離棲寧高中幾站地的車程。父母帶他來之後,隻簡單交代了幾句,把他扔給了保姆,第二天就出差了。
已經開學三天了,他適應能力很強,很快就適應了棲寧的天氣以及棲寧高中的校園生活。
隻是,昨晚,少年的他,人生中第一次做了一個夢,夢裡是迎新會上那個彈鋼琴的女孩。
清晨醒來時,他心跳如鼓,耳尖發紅。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意味著他真正長成了一個男人。
保姆在叫他吃早餐,他穿著白色的校服上衣,淺藍色的校服褲子,身上有著清爽乾淨的少年氣,低頭悶聲在陽台的洗手池上清洗清晨換下來的睡褲,耳尖依然是紅的,不敢去細想。
“逾風,吃早餐了,别遲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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