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……”孔侑仍有些遲疑,想了半天也琢磨不透千淩昱的心思。
程清歌一臉不耐煩,“讓你如何,你就如何!怎麼,王爺的話不管用?”
“微臣遵命。”孔侑隻好領命。
程清歌囑咐道:“你自稱老孔便是,别一口一個微臣的,省得惹眼。”
孔侑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,心生惶恐。
一襲白衣的沈瀟然也來到府外,程清歌的神情略顯不滿,“沈家瀟郎好大的架子,竟敢讓本世子和王爺等你。”
沈瀟然理了理衣衫,冷聲道:“今夜不是要隱姓埋名嗎?何來的王爺和世子?”
“紅公雞倒是有眼力見。”程清歌皮笑肉不笑。
“承蒙野生誇獎。”沈瀟然瞥了他一眼,不甘示弱道。
這句野生喚得程清歌差點在原地炸毛,他虎視眈眈地瞪著沈瀟然,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。
他不喜歡除了自己人之外的人,喚他夜笙,尤其是沈瀟然不著調地喚他野生,最為討厭。
“好了,你們兩個也都老大不小了,竟還逞口舌之快,無趣。”
千淩昱抬腳乘上馬車,徒留程清歌和沈瀟然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站在原地,異口同聲道:
“幼稚。”
“可笑。”
孔侑和陸川目送著三位爺各自乘上自己的馬車,這才長舒了一口氣。
他們今晚攤上大事了,原本隻是想客套一番,他們料定了王爺定不會赴宴,並沒想到王爺竟會一口應下。
這倒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,尤其是夾雜著水火不容的世子爺和沈禦史,兩人唇槍舌戰,明爭暗鬥,一般人怕是難以應對。
孔侑和陸川兩人愁眉苦臉地上了馬車,一行車隊一同朝酒樓走去。
三輛馬車是孔侑備下的,不過幾裡路,一路走來卻麻煩不斷。
千淩昱馬車中沒有點迦南香,引得一陣不滿。
沈瀟然馬車中佈置太過喜慶,引得一通訓斥。
程清歌的馬車因距離沈瀟然太近,引得勃然大怒。
孔侑和陸川兩人鞍前馬後,周旋於三輛馬車之間,又是點迦南香,扯紅綢,還得趕馬車……兩人累得腳不沾地,吃了一通數落,也沒落一句好。
陸川搖頭歎息,“孔兄,這才剛剛開始,以後有的受了!”
孔侑捶著老腰,“不知是造的什麼孽,偏偏招惹上這幾個祖宗!”
“楚王絕非等閒之輩,可沒那麼好糊弄,我們得當心才是。”陸川提醒道。
孔侑微微點頭,歎道:“幸虧有沈禦史在,我還能有幾分勝算。”
身後的官員們竊竊私語,其中有一人好奇問道:“總督大人,不知今晚的酒席安排在哪家酒樓?”
陸川早已安排好一切,接話道:“去廣福樓,那裡也算中規中矩,不至於太過奢靡惹眼,楚王也看不出什麼端倪。”
一行人馬來到廣福樓,千淩昱等人各自走下馬車。
程清歌望著廣福樓有些發舊的招牌,連連嘖舌,“老孔,你未免太小氣了些。我和王爺可是貴賓,你在這種不入流的小酒樓中招待我們,說不過去吧?”
孔侑被程清歌問的啞口無言,“這……”
千淩昱微微挑眉,“難道這就是揚州的待客之道?”
孔侑下意識看向沈瀟然,楚王賢名在外,向來主張節儉,今日為何變得如此挑剔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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