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
程太傅衝皇上拱手一禮,往前走了兩步,直言道:“何為小事,何為大事?合抱之木,生於毫末;九層之台,起於累土。”
“天下難事,必作於易;天下大事,必作於細。是以聖人終不為大,故能成其大。”
說到最後,程太傅瞥向沈丞相,故意問道:“沈丞相不會連這麼小的道理都不懂吧?”
“程太傅學富五車,這紙上談兵的功夫,我可是望塵莫及。”
沈丞相出言譏諷,隨即又話鋒一轉,“那涼州學政身為朝廷官吏,卻在太和門前喊冤叩閽,這傳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?這擺明瞭要打朝廷的臉面。這種越級上訴的不正之風,不可助長。若有冤屈,還需按律法,逐步上奏才是。”
話音剛落,許丞相的嗤笑聲傳來,“沈丞相,你也太過危言聳聽了些。若按律法能處置得當,這高肅之又何必千裡迢迢進京告禦狀?”
“你!”沈丞相臉色一沉,卻接不上話。
皇上冷眼看著三位老臣的唇槍舌戰,這已經不是什麼稀罕事,諸位大臣也早都習以為常。
程太傅又微笑問道:“沈丞相,你這般怕高肅之進諫,可是有什麼後顧之憂?”
沈丞相臉色乍青乍白,今日這程太傅和許丞相兩人不謀而合,怕是不好對付。
皇上瞧時機差不多了,耐著性子,出言道:“眾愛卿都是一片赤誠之心,既然高肅之已經來到京中,豈有不見之理?”
首領太監會意,扯著嗓子喊道:“宣涼州學政高肅之覲見——”
高肅之等人早已沐浴更衣,在殿外等候多時。
聞聲後,高肅之和四個學子垂著頭,戰戰兢兢地走進殿中,跪倒在地,“微臣涼州學政高肅之見過皇上。”wWω.㈤八一㈥0.net
“平身。”
皇上瞧著高肅之等人身穿內侍袍服,神情有些不悅,問道:“既知要進京面聖,為何滿身惡臭,殿前失儀?”
高肅之弓著身子,回道:“回聖上,臣昨晚就已到了京都城外,奈何城門處把守森嚴,更有守衛拿著臣的畫像當做刺客通緝。臣等隻好鑽進糞車裡,這才進入城中。”
“糞車?”皇上那銳利的眸底閃過幾分驚訝,還略帶一絲嫌棄。
二皇子面頰陰沉,眸光不經意地掃向跪在殿中的高肅之等人,心裡暗歎道:真是百密一疏,誰能想到這高肅之會鑽進糞車裡?
皇上有些訝然,“你們為了進京告禦狀,居然鑽進糞車?”
“臣實在是走投無路,這才出此下策。”高肅之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顫抖。
聽到這裡,程太傅再次衝皇上一禮,憤慨道:“皇上,高學政寧願委身於糞車之中,也要進京面聖。必定是受了極大的冤屈,還請聖上明鑒!”
“太傅所言極是。”
許丞相眸露精光,不經意地看向二皇子和沈丞相,意有所指道:“看來是有人不想讓高學政進京面聖,不知是在遮掩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。” 本章未完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! 第1頁/共2頁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