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
先帝有言,凡是頭頂大誥,進京告禦狀者,任何人不得阻攔,一經發現,按罪論處。
可自從先帝仙逝後,這規矩也早被人忘卻。若不是陶恒提醒自己,這次哪怕是進了京,也照樣求告無門。
進京告禦狀,分為兩種。叩閽與京控,兩者最大的不同,在於叩閽是直接跪拜宮門或是叩謁皇帝車駕,求皇上直接受理;而京控是由都察院受理。
沈瀟然可是都察院禦史,若自己把訴狀交給了都察院,豈不是自投羅網?
所以,叩閽,是唯一的辦法。
一行五人,由高肅之為首,頭頂大誥,來到宮門前,跪倒在地。
“求聖上做主!求聖上為天下學子做主!”
上朝的官員們紛紛側目,竊竊私語。
看著這五人一身汙穢惡臭,又頭頂大誥,倒是稀奇不已。
自從先帝駕崩後,多少年沒見過頭頂大誥告禦狀的人了。
這五個人不知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,還以為這是先帝在世時的光景嗎?
往宮門裡進的大臣們,說歸說,看歸看,卻沒一個上前詢問的。
都是一副事不關己,高高掛起的嘴臉。
直到一輛馬車停在街邊,從馬車上下來一位身穿蟒袍的少年。
該少年氣度不凡,他有著一雙和沈瀟然相似的桃花眼,不過他的眼眸此刻緊盯著不遠處的高肅之等人,眸底透著一股難以察覺的陰鷙和狠厲。
這群人是怎麼混進來的?!
“臣見過二皇子。”路過的大臣們忙不迭地上前行禮問好。
二皇子千雲澈面色稍微緩和了些,他大步走向高肅之,居高臨下地問道:“你有何冤屈?竟在此處鬼嚎?若驚動聖上,你可吃罪得起?”
一股臭味撲鼻。
千雲澈下意識地皺眉,退後兩步。
高肅之抬頭看向千雲澈,心中警鈴大作,居然是二皇子,隻怕凶多吉少。
“微臣涼州學政高肅之見過二皇子。”高肅之恭敬行禮。
千雲澈皮笑肉不笑,“你就是高肅之?好能耐。”
高肅之死死地扶著頭頂的大誥,也不言語。
千雲澈冷聲道:“你進京告禦狀?可知這禦狀不是那麼好告的。”
高肅之不卑不亢,“微臣一路曆經萬險,才到達京中,自然知道其中的凶險。”
“凡軍民詞訟,皆須自下而上陳告。若越本管官司、輒赴上司稱訴者笞五十。”
千雲澈瞥向高肅之,又冷聲問道:“這笞刑五十,你可受得起?”
“受不起,也得受。隻要微臣還有一口氣在,定要繼續告下去。”高肅之心思一沉,乾脆也豁出去了。
他雖跪立在地,但那脊梁如同蒼鬆般直挺挺地立著,立在天地之間。
“好啊!倒是個硬骨頭!來人!”千雲澈有些詫異,隨即被憤怒取代。
他衝身後的侍衛吩咐道:“把他們拉下去,鞭笞五十。” 本章未完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! 第1頁/共2頁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