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一物降一物,陶恒不過三言兩語的功夫,柳文傑就斷了金子的念想。
張原那日離開知州府後,便張德財被送去城郊外的莊子上避風頭。
接連幾日過去,眼看風平浪靜,官府絲毫沒有要來緝拿自己的意思。
張原就坐不住了,他天天派人催問他父親張德財,自己何時能回到城中?
畢竟涼州城裡的樂子多,總比待在僻靜的莊子上要有趣。
張德財不勝其煩,為了保險起見,他決定先打探一番再做打算。
這天柳文傑散值後,乘轎走在回家的路上。而張德財早已在柳文傑回家的必經之路上等候多時。
當瞧見柳文傑那頂墨綠轎子經過時,張德財連忙乘著轎攆追上,與柳文傑的轎子並排走在街道上。
張德財掀起簾子,衝柳文傑喚道:“柳通判!柳通判!”
柳文傑聞聲掀簾看去,嗬!原來是自己這些日一直魂牽夢繞的張大財主!
柳文傑眸中一亮,故作淡定,“張掌櫃?真巧啊。”
“柳通判晚上可得空,能否賞臉用個晚膳?”張德財眉開眼笑。
柳文傑差點一口答應,因礙於顏面,又擺出遲疑不決的樣子,“這……”
瞧柳文傑的態度有些鬆動,張德財趕忙補充了一句,道:“張某絕不提出任何無理的要求,隻是覺得與通判大人甚是投緣,吃個便飯罷了。”
柳文傑捋了捋鬍子,故作姿態,義正言辭地說:“那就隻吃個便飯。”
柳文傑心中盤算著,與這些富貴人家結交,總歸是有好處的。就算沒有了萬兩黃金,有點蠅頭小利,也甚是不錯。
張德財不免有些詫異,柳文傑的態度比起上次截然不同,令人出乎意料。
張德財欣喜若狂,那滿臉的橫肉差點從轎攆的小窗中伸出來,“那張某先行一步,在瀟湘館候著大人。”
“嗯,本官回府換身便裝就去。”柳文傑點頭,放下窗簾。
他心中默唸:瀟湘館?聽上去倒像個高雅脫俗的茶舍。
回到柳家。
正廳的桌上擺放著六菜一湯,三葷三素,比起以往在姑臧縣的夥食豐盛許多。魏雲錦和兩個女兒圍坐在桌邊,早已等候柳文傑多時。
不過片刻,門房的小廝來報說,柳文傑散值回到家中。
魏雲錦忙活著盛飯,又是忙活著擺盤,雖說這些都有婢女去做,但魏雲錦還是喜歡親力親為。
相夫教子,是她刻在骨子裡的使命。
魏雲錦還特意將柳文傑最愛吃的紅燒獅子頭,放在了離主位最近的位置。
柳清瑤和柳雨璃掩面偷笑,姐妹二人小聲耳語道:“大姐,你看孃親一聽爹爹回來了,就手忙腳亂的。”
柳清瑤笑歎道:“是啊,爹孃感情這般好,是我們姊妹三人的福氣。誰家能像咱家這般和睦的?”
柳雨璃連連點頭,大姐這話算是說到點上了。至少自家沒有什麼小妾姨娘,也沒有庶子庶女的糟心事。
雖然爹爹平日裡是糊塗了些,但好在對孃親倒是情深義重,也不枉孃親受了那麼多年的委屈。
如今,孃親可算是苦儘甘來了。
奈何柳文傑腳步匆匆地回來,梳洗更衣後,又說晚上有應酬,不在家用膳了。
還不等魏雲錦多說幾句,柳文傑便帶著小廝念文匆匆出了門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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