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恒微微頷首,“縣令嚴祿家藏萬貫,他臥房中有一面牆裡藏滿銀票。這些銀票來路不明,定是贓款。他和劉璽有多封往來書信,嚴祿看完信後,還謹慎地用蠟油封上,我怕被人察覺,便沒看書信的內容。”
“劉璽?巡撫劉璽。”五⑧16○.net
柳雨璃暗自思忖,看來這嚴祿應該是二皇子的人,畢竟劉璽可是二皇子的得力手下。
陶恒接著說:“還有一事,有些蹊蹺,聽說嚴祿的妻弟陳書生每年二月,從京趕來蒼鬆縣探親,每次都住到四月底再回京。聽聞他的妻弟陳書生文采過人,在京還是位小有名氣的才子。”
柳雨璃雙眼微眯,“年年如此?”
陶恒點頭,“是,聽他們府上送菜的小廝說,已經持續四年之久了。陳書生每次以來,嚴家都好菜好肉招待著,從不敢怠慢。”
柳雨璃冷笑,“二月初是縣試,四月府試。不過,這府試是在涼州城舉辦,由京中派來的主考官親自監考,難道他們嚴家還能有門路?”
“這替張原考縣試之人,會不會是陳書生?”陶恒問道。
柳雨璃思索片刻,沉聲道:“現下沒有證據,還不能斷言。但這個陳書生,定有貓膩。我們先按兵不動,在暗中打聽陳書生的行蹤,隻要他沒離開西北地界,便不足為懼。”
“是。”陶恒應聲道,又忽然想起柳文傑身體抱恙,自己回來這麼久,於情於理都該去探望才對。
陶恒面露憂色,“姑娘,若沒别的事,我先去看望一眼令尊吧。不知令尊身子可好些了?”
柳雨璃輕描淡寫了一句,“嗯,父親沒有大礙,隻是因拒了張德財的賄賂,一時懊悔,急火攻心罷了。”
陶恒臉上的擔憂之色全然褪去,聽得一陣愣神,隻覺得自己的擔心太過多餘了些。
他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接話,乾笑道:“令尊可真是至情至性。”
這句話裡明顯含了幾分諷刺,柳雨璃冷眼瞥向陶恒。
“姑娘告辭。”陶恒一溜煙便走出屋子,和春生一起往傾雲軒走去。
兩人剛踏進傾雲軒的院裡,迎面走來一位拿著掃帚的婢女,當春生看清她的臉時,下意識喚道:“鬼啊!女鬼……”
陶恒一個激靈,皺起眉,“青天白日的,哪兒來的鬼!”
陶恒順著春生手指方向看去,正好迎上秋竹那張含羞帶臊的臉。
原來春生口中的鬼就是三更半夜在牆外哭泣的秋竹。
秋竹眸中含淚,一臉哀怨地看著陶恒,如同落了雨的桃花,嬌媚入骨,我見猶憐。
陶恒看傻了眼,暗歎道:秋竹這哭相,才是真正的梨花帶雨啊!
他不禁想起自己剛才在姑娘面前那惺惺作態的哭相,真是不忍直視!怪不得激發不起姑孃的同情心呢,還是怪自己演技太差。
真該和秋竹學學這哭戲,到底是怎麼說哭就哭出來的?
呸!自己學這作甚!難道還想被姑娘罵娘們唧唧嗎?
春生瞧陶恒頻頻搖頭,又不言語,先生又走神了?
於是,春生扯了扯陶恒的衣袖,喚道:“先生?”
陶恒回過神來,尷尬一笑,嗔怪道:“什麼女鬼?快給秋竹姑娘賠個不是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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