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魏珩和謝沅昔言辭鑿鑿,保不準那被矇在鼓裏的紀明寶已經陷入彀中而不自知。
進貨的香料很可能有問題。
但現在,紀明皓沒資格阻止,他也不能離開傷兵營。
於是紀姣姣隨同謝璟澤等人前去。
柳安在京城北方,從京畿傷營出發的確不算遠。
太子不相信芳草渡會有問題。
“武安侯的公子怎麼可能謀害京畿營呢。”
謝沅昔道:“也許他不是想要謀害兵卒,那些香料本是面向京城百姓,我看他一準是要製造王城混亂!”
太子皺眉,覺得這說辭簡直無端可笑:“莫要胡言!”
“商人重利,本就自私,怎麼算胡言?本公主聽說紀明寶已經多年不回京城,說不定和紀家的關係早就淺薄,而且他常年帶著商隊西行番邦和外族人打交道,沒準暗中勾結了什麼番邦逆賊也不可知啊!”
她旁敲側擊的在說,紀家人有兵有權又有錢,極有可能效法藩王造反。
紀姣姣聽不下去了:“整個武安侯府南征北戰,衛國效忠從未有半句怨言,沅嘉公主又是站在什麼立場指點江山?”
“那是你們身為臣子理所當然應做的,本宮是公主,公主就該錦衣玉食,坐享富貴。”
“是啊,投胎投的好,身份沒得選,可男人是自己挑的還養出個白眼狼,您眼光獨特實在不敢恭維!”
“紀姣姣!”
謝沅昔七竅生煙,她最恨别人提起那個渣男前夫,戳心戳肺透心涼。
“自己乾的事不準别人說,怎麼,堵的了我的嘴,堵得住天下百姓的嘴嗎?!”
這兩人唇槍舌戰都快動手在半路上打起來了。
謝璟澤突然頭大。
好在,很快到了柳安縣。
縣中燈火通明。
果然,紀明寶所宿的酒樓早已被鐵靴衛包圍起來。
就連剛到的商隊也被扣押。
火光前站著的藍袍青年服飾精緻,明明是個商人,可眉宇間卻有股高雅靈氣,一雙明眸如清澈湖水,波瀾不驚。
“瞧你們裝束並非州府衙門的官兵,若給不出個攔截商隊的理由,别怪我回到京城讓父親一紙狀訴告到天子面前!”
他好歹是武安侯府的公子哥,在王城裡有頭有臉有靠山。
“三公子莫要動怒,我等也隻是聽命行事。”
“知道我的身份還敢動我的貨,那你主子非富即貴,必是皇族。”
鐵靴衛的小隊長被他唬的一愣愣,這都能猜出來?
終於,縣城外遠遠而來一行人。
紀明寶抬眸,微有詫異,行禮道:“太子殿下,沅嘉公主。”
謝璟澤昂首:“這些都是公主府的鐵靴衛,魏小公爺曾經在你的商隊中購置過幾車香料,沒想到使用後引人中毒病發,公主懷疑你的香料中摻了地伏黃,孤特地帶著太醫前來驗證,想必紀三公子不會推卻。”
他擺手,鐵靴衛就要上前開箱。
“慢著!”紀明寶遲疑阻止。
謝沅昔訕訕:“怎麼,害怕?”
“自然不是!”
他沉色道:“我紀明寶和芳草渡在青州,不,在整個大晟也是小有名氣,今日無端端遭人懷疑,尤其還是皇家公主,這不光是在質疑我,更是朝廷在質疑我紀家的忠心!我可以讓太子殿下嚴查,但若這是莫須有的罪名——”
紀明寶指向謝沅昔:“侯府追究,沅嘉公主,您是不是全權擔責?!”
他沒有半分退縮,還將陛下和武安侯都搬了出來。
紀姣姣在後頭眨眨眼,突然有些小雀躍。
這話說的倒是有水平。
看來還輪不到她出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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