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詫異看去。
來人金絲繡紋,明黃長袍。
謝沅昔一愣:“太子哥哥?!”
她沒想到謝璟澤會來,難道,是紀姣姣暗中找的幫手?
那敢情好!
她正愁沒個人證!
“傷營備受父皇關注,所以孤特地帶太醫前來為傷員診治,”謝璟澤掃視一圈,“皇妹又在這兒做什麼?”
“我是來看魏珩的。”
“看小公爺需要帶那麼多鐵靴衛?該不會是想要封鎖什麼見不得人的訊息吧。”
謝璟澤對三公主的行事作風不滿已久。
“……當然不會。”
“父皇雖然答應了魏珩的請婚,可還沒昭告天下,你與小公爺需得注意禮數,還有——”他看向火光滿地的營中,“這裡發生什麼事了?”
周宣一看到太子,就感覺見到了能主持正義的救星。
他急道:“魏小公爺送來了幾車香料說是有助於養病安神,可傷員們今日突然發起瘋來,六親不認,對著自己的同袍都能下死手,一定、一定是香料有問題,才讓他們失了神誌!”
謝璟澤也發現了那些被捆綁起來的狂人。
他震驚之下怒目而視:“你們這是拿傷營的人命當兒戲嗎?!”
“豈會,”魏珩也抓到了機會,“既然紀小姐也認定是熏香有問題,那就當著太子殿下的面好好檢查一番。”
沒想到他居然自己提出來。
紀姣姣總覺得裡面有詐。
謝璟澤頷首,正好他帶來了楚濟太醫。
很快,還未用完的香料被搬來,拆去密鎖的封條。
是藥,是毒,還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全都察看清楚。
隻片刻功夫,楚太醫神色緊張,跪地道:“這些安神香料中被摻了地伏黃,焚燒後滲入皮膚,容易腐蝕肝肺,混淆神誌,老臣想,那些傷員會突然力大無窮就是癲狂時的迴光返照。”
太子拍案而起。
這不就是明晃晃的毒害兵卒嗎?!
“魏珩!”
謝沅昔立馬打斷:“太子哥哥,這些箱子封條未拆,說明從未打開過,香料中被摻地伏黃的事絕不是魏珩所為,他也是從商隊裡購置的,您應該追究的,是這批香料究竟出自哪一家?”
“誰家?”
“芳草渡。”
紀明皓聞言濃眉緊蹙,臉上也出現抹驚慌。
魏珩適時地將商契取出。
上面有著買賣雙方的條款和印章。
白紙黑字,清清楚楚,這幾車熏香來自青州雲家的香料館芳草渡,印章鮮紅如血——紀明寶。
“紀家三公子的商隊?!”謝璟澤脫口而出。
紀姣姣瞠目。
的確,紀明寶最近都在做香料生意,前段時間還特地進了大批貨物。
謝沅昔挑眉:“兜兜轉轉還是紀家人搞得鬼,真是賊喊捉賊。我就說紀小姐怎麼會突然跑來傷營,說不定是怕魏珩發現香料的問題才特地來封鎖訊息的,隻是沒想到本公主也在,將你們抓個正著”
她冷嘲熱諷,顛倒黑白,瞬間就要將原告打成被告。
紀明皓指骨捏的嘎嘎響:“出了鋪的貨,真真假假不都由著你們摻,誰知道是什麼時候添了地伏黃在裡頭!”
“那簡單,將同一批香料找來查查不就真相大白?”
謝沅昔占據了主導地位:“紀明寶的香料商隊正回京,本公主出宮時已經派人去攔截,如今他們落腳在柳安縣,離京畿營不遠,紀小姐和太子哥哥不如一同前去驗個明白。”
沅嘉公主早就安排好一切。
就等著太子前來,當個有分量的人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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