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姣姣收了陣法，打開門。

紀明言在宮內喝的七暈八素，還不忘回來通風報信。

禦王涉嫌“行刺”太後，陛下勒令禁足關押，結果，人剛出福壽殿就跑沒影了，外頭說是全城抓賊，實際上，是要抓禦王呢。

“什麼？”

紀姣姣整個人都聽傻了。

“王爺去哪了？”

還沒等她多問一句，紀明言已經兩腿一蹬，醉昏過去。

荷葉連忙將四工資打包拖走。

紀姣姣蹙眉，難怪方才聽到大街小巷突然敲鑼打鼓的，原來鬨這出，她收拾符包，打算去找人。

沒等她轉身，燈花下一道氣流襲來。

紀姣姣下意識反肘撞去，被男人接下，順腳一踢，連門帶把的鎖上。

“謝偃！”她認出來人。

“……噓。”

這罪魁禍首一點也不著急。

紀姣姣壓低聲：“你跑什麼？”

“不是本王做的，本王當然不認。”

“可你這一跑，就成畏罪潛逃了。”

“那你就是窩藏逃犯。”

“……”

紀姣姣歎氣，瞅他這嘻嘻哈哈的無賴樣：“到底是怎麼回事？”

謝偃表示，他沒有見過襲擊太後的玩意兒，不過聽宮娥們說，像是一道紅光，現在整個福壽殿都傳說鬨了鬼。

紀姣姣沉吟道：“你見過葉洛川的傷嗎，是什麼樣子的？”

“鮮紅欲滴，流血不止。”

“那就不是鬼，惡鬼傷人，鬼氣會凝聚在傷口，出現淤青泛黑的症狀，況且……若真有邪祟能躲過宮門陣法在福壽殿裡搗亂，以你的靈感資質，應該能察覺出來。”

謝偃能憑空看到靈體，自然也能感應到森然鬼氣。

紀姣姣想了想：“也許是隻護身靈。”

“護身靈？”

“這種靈體沒有惡念，很難被感應到，通常是死在寺廟附近的魂魄集結而成，平日就靠著大廟的庇護來躲避惡鬼邪靈的吞噬，所以才能掩藏在佛像底不被髮現，道人會取來作護身和維持靈氣所用。”

葉洛川連莞西秘術都會，帶著護身靈也不奇怪，這東西殺傷力不大，但是嚇唬凡夫俗子足夠了。

謝偃瞭然：“知道如何對付嗎？”

紀姣姣神秘一笑。

看來，已經有想法了。

男人不多問，他鬨了宮苑，索性破罐子破摔：“本王現在出了你的府門就要被抓回去，說不定得押送到大理寺來頓十八般酷刑的拷打……不若，收留本王一晚。”

他撩起小姑孃的衾被，真是又香又軟。

“……”挺能蹬鼻子上臉的？！

紀姣姣搶過被子，不過外頭鬨的“滿城風雨”，倒不如靜候消停一晚，禦王“出逃”，最得意的應該就是葉洛川。

那就給他快活一晚上。

“留下可以，打地鋪。”

“……？？”謝偃掏了掏耳朵，“你讓本王睡地上？”

從出生到現在，還沒人這麼無理過，這是大不敬！

“難不成要我睡地上？”

謝偃指著床：“就不能是你我一起睡床上？”

“？？？？”

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？！

此時，趴在房頂上時刻保護禦王安危的姑蘇不由豎起大拇指：主子都要被通緝了，還能那麼騷氣，不愧是吾輩楷模！

“小姐，”荷葉遠遠地快步來，敲了敲房門，“張大人帶著兵馬司的人在門口堵著。”

不會是來搜府吧？

紀姣姣將珠花摘下，攪鬆了長髮，褪去外衣，披好披風，命令荷葉將府裡的燈火熄去大半。

這才裝著睡眼惺忪，來到前院打開府門。

“五小姐已經回來了？”張韜詫異。

“我不勝酒力，所以早早回府休憩，加上祖母容易驚夢，好不容易才睡下，請問是出了什麼事如此大動乾戈？”

張韜探頭，府裡果真沒了燈火。

紀家老太太可不是能隨便打擾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