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壽宮的氣氛緊繃。
謝偃路上聽了來龍去脈,原是佛像中出現了驚嚇太後的東西。
他一跨進殿門就先發製人:“陛下也認為,是臣弟要行刺太後嗎?”
皇帝沉默不語,似在斟酌。
太後見不得謝偃如此傲慢的態度:“你也不看看洛川的傷,不是行刺是什麼!”她指著葉洛川剛剛上了藥的脖子,果真有道新鮮血痕,“要是砍在哀家身上,這條命都得交代了!”
“我若真要殺人,就不會隻受這點傷了。”
不怪謝偃口吻不好,葉洛川擺明瞭是苦肉計,一想起他對紀姣姣的圖謀不軌,男人心裡就憋不住這口火。
“你——”太後拍案而起,彷彿被什麼東西刺到了心神,“我看,你是因為你母妃的事懷恨在心,特地對付哀家來了!”
“母後!”皇帝厲喝,太後這是在激化矛盾呀,“驪妃已是陳年舊事,莫要再提。”
謝偃卻察覺了異常,目光直咧咧地刺向太後,怎麼,他的母妃和太後之間還有不小的恩怨嗎。
皇帝踱步而下:“無論如何,都是你帶回來佛像差點傷到太後,事情調查清楚之前,你不能離宮。來人,將禦王關押在佑和殿。”
聞言,禦林軍紛紛詫異,關押還是頭一遭呢。
謝偃並沒有反駁,拂袖朝外走去。
守在外頭的姑蘇擔憂道:“太後這是拿葉世子受傷的事來發泄啊,屬下剛才問過附近的宮娥,說是殿內出現了紅光,會不會是遇到妖魔鬼怪……”
謝偃涼薄道:“什麼妖魔鬼怪比的上人心險惡。”
“那現在怎麼辦……”
一旦被關起來,事態怎麼查,怎麼發展,就由别人說了算了。
“本王從不束手就擒。”
果然,半盞茶的時間沒到,禦林衛就驚慌跑進福壽殿。
“太後、陛下,禦王他……他打傷衛隊……跑了……”
“什麼?!”
“這小子反了!朕隻是關他幾天,他就這麼心有不甘的要抗旨?!”
太後氣的胸口疼:“我看,他是畏罪潛逃。”
皇帝板起臉:“來人,就說皇城遭賊,讓兵馬司給朕全城緝拿。”
他要跑,就别想過的安穩。
那頭。
紀姣姣回到府裡就發現,大街小巷好像更熱鬨了。
她摸出山鬼花錢丟進香爐。
所謂“山鬼”其實是“殺鬼”,是一道“鬼”上為“殺”的意符。
鬼頭上置三枚雷丸,丸生火焰,取意雷擊鬼,生火而殺之意。
而謝偃身負七殺,屬刀刃兵器,由他來雕琢這枚山鬼錢則更帶赦殺之氣!
隻要她能夠煉化,山鬼錢就會成為她大殺四方的法器。
結果,香爐蓋子蹦躂,燙嘴一樣的把山鬼錢吐了出來。
“怎麼,這點純陽血就壓不住了?”紀姣姣可不給它“嬌氣”的機會,重新丟進爐中,合上寶石頂。
起陣壓製,指訣三轉。
冥冥中像是有什麼元氣不斷的與香爐菸絲,接洽融合為一體。
煉製法器無非憑自力、引外力,還有請外靈。
對於修為高的道人,大多是借用自身靈力和修為不斷去洗煉,自身功法越強,則法器越強,當然,這也非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。
這山鬼錢,至少也要七七四十九天方可成型。
紀姣姣正心平氣和,外頭傳來了紀明言的呼喊。
“姣姣……出大事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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