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鳴島。
司喜幫著司晴洗乾淨了身子。
看著司晴身上深深淺淺的傷痕,司喜心生懼意。
主子瞧著不近女色,溫文爾雅,下手竟如此狠……司晴是怎麼忍下來的?
“别看了,沒事。”司晴穿好衣服。
沈半見也重新處理了腿傷,換下被汗水浸透的衣衫,囑咐緗葉把床上的東西都燒了。
司晴怔怔看著熊熊的火光,心中一片惘然。
沈半見心中難過,沉默片刻,讓緗葉背自己,對司晴說:“我們去取藥。”
誰知剛走出蒹葭院,便見南宮珞疾步行來。
他的臉色很難看,二話不說,就吩咐暗衛:“帶她們上船。”
沈半見心猛然一跳,彷彿煙花炸開,卻又在南宮珞接下去的話裡,驟然消散。
“半見,生也好,死也罷,你願意也好,不願意也罷,我總是要帶著你的。”
南宮珞盯著她的臉,用最溫柔的語氣,說出最惡毒的話,“我們之間,不死不休。”
沈半見勃然大怒,但司晴默默扯住了她的衣袖。
沈半見強壓下怒火,不甘示弱地回南宮珞:“那咱們就走著瞧,到底是不死不休,還是你死我活!”
就像來時,沈半見什麼也沒帶。
匆匆忙忙撤離鹿鳴島時,她也什麼都沒帶——甚至在船開出後,南宮珞強硬地摘下她的臂環和金簪,一把扔進了浪裡。
沈半見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:“藥材放在哪裡?”
“你的藥,會有人煎好送來。”
“我要配一副避子湯藥,你手下的大夫醫術太爛,我信不過。”
南宮珞的臉“唰”地沉了下來。
*
另一邊,夏侯凝夜的船也靠岸了。
因隻知道島的位置,不知道島上的情況,他們停靠的是沈半見曾去過的那片沙灘。
沿著碧海金沙,穿過鮮花盛開的山丘,夏侯凝夜不禁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:這應該會是半見喜歡的地方吧。
待到了牧場看到戰馬,夏侯凝夜已確認無疑:這曾是東夷人的補充軍需物資的島,而南宮珞跟東夷人有往來。
“南宮煌勾結烏羽國,南宮珞勾結東夷人,可真是老鼠的兒子會打洞!”姬少氣得吐槽。
牧場裡看馬的都是啞巴,壓根問不出什麼。
一行人隻能繼續往前趕。
又穿過絢麗的花海,便是一眼望去重重疊疊的宅子。
夏侯凝夜心頭一緊,幾乎是踹門衝了進去。
然而,跟牧場一樣,裡面隻有幾個不會說話的啞巴。
蔡元羲讓軍中的獵犬聞了沈半見的衣服,一行人便跟著獵犬直入蒹葭院。
一院寂靜,人去樓空。
姬少艾撚著院子裡的一堆灰燼:“島上風不小,灰卻沒散,看來是今日才燒的……”
夏侯凝夜的目光卻落在木柱上。
上面有一道手掌長的劃痕,劃痕最上面是三個針眼大小的孔。
他臉色驟然一變。
這是臂環精鋼絲刺入和收回時留下的痕跡!
半見動手了?
姬少艾則又在地上找到兩枚針:“臂環裡的毒針!欺負老子師妹,老子弄死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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