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終,南宮珞帶著暗衛走了。
沈半見失了全部的力氣,整個身子軟軟往下掉,緗葉一把抱住了她。
聽聞動靜趕來的司喜,見此情形,人都懵了。
沈半見的聲音拉回了她的神智:“司喜,扶司晴過來。”
司喜趕緊上前,看著外衫下渾身紅果的司晴,她差點驚撥出聲。
但她忍住了,用外衫裹住司晴。
“司喜,去準備乾淨的水,拿司晴的衣服來。”沈半見的聲音疲憊不堪。
司喜用力“嗯”了一聲,跑了出去。
沈半見替司晴搭了脈,檢視了身上的傷:“得養些日子。司晴,你知道宅子裡的藥材放在哪裡,對嗎?”
司晴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。
“好,等會我同你一起去取。除了治外傷的藥,我再配一碗避子湯。”
司晴渾身一顫,突然抬起了頭:“您不必如此,我活不了的——”
沈半見打斷了她:“倘若活不了,那就一起死。但在這之前,我們一起想辦法活下去。司晴,不要放棄,好不好?”
淚水落了下來,她一把擦去,哽咽道,“抱歉,是我連累了你。”
司晴哭著搖頭:“是我心甘情願的……”
沈半見心裡更難受了——甚至比腿傷還難受。
*
海上,五艘軍用大船乘風破浪而來。
夏侯凝夜站在船頭,看著東方泛白,紅日從海的儘頭一點點躍出,心中也似被日光照亮的紅海,炙熱又焦灼。
三日前,柔藍用血喚醒上古澤獸,蔡前輩終於算出半見的下落:東南方向,海上。
可澤州東邊和東南邊的海島,他都查了,並沒有音訊傳來。
姬少艾和申屠緋不經意的對話,卻打開了他的思路。
姬少艾:“難道所有的島都標在地圖上嗎?”
申屠緋:“當然不會。布了兵,或者海上補充軍需物資的軍島,就不會標在普通地圖上,隻有軍隊將領級别用的地圖才標。這是一個國家的秘密。”
姬少艾:“那這些不在地圖上的島都查了嗎?”
申屠緋:“少主應該都查了吧……”
他猶如醍醐灌頂。
夕照的軍島,查了,但是東夷的軍島,沒有查。
他從申屠武處,拿了東夷的海防圖,跟夕照海防圖細細比對,找到了三個多出來的島嶼。
每一個島嶼,他都安排了軍船前去打探。
而他和蔡元羲、石老夫人、柔藍、姬少艾等人,則來了鹿鳴島。
“你選對了,這個鹿鳴島還真古怪,我的羅盤壓根都算不出來。”蔡元羲每日都會測算,竟沒有一次能算出島的具體位置。
“那個白家人布了陣,羅盤算不出。”石老夫人說。
蔡元羲沒好氣:“你們白家人就不能為子孫後代想想,老乾這些缺德事做什麼?”
石老夫人沒有懟回去,這也是她一直以來對白家指責。
申屠緋問蔡元羲:“柔藍還睡著呢,她什麼時候能醒?”
提起小丫頭,蔡元羲也忍不住心疼:“上次睡了三日,這次怕是不止三日。”
那些瘋長的草木,耗的不僅是澤獸的神力,也是柔藍的精血啊。
可是沒法子,要找半見,隻能帶著她。
希望她的阿嫂也能感受到她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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