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屠緋一愣，隨即回：“有啊，那是澤州最大的布坊，周家開的，共有三家。”

“都在澤州？”

“對。”申屠緋古怪地看著沈半見，“你問這個做什麼？”

沈半見喃喃：“我想，我知道禁軍為什麼要我們入澤州了……”

“為什麼？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？”申屠緋是個急性子。

“借用一下你們少主。”

沈半見遞了個眼神給夏侯凝夜：借一步說話。

夏侯凝夜朝申屠父女點了下頭：“稍等。”

兩人進了屋，沈半見迫不及待地開口：“昨日我夢見的布坊就是‘雲錦莊’，澤州會發生地震，還有一場從地裡冒出來的大火。隻要我們入了澤州，三面環山、一面鄰水的地形，不是抵擋外敵，而是困死我們！”

夏侯凝夜當即變了臉色。

沈半見：“可是我不明白，指揮禁軍攻打我們的南宮珞又是如何篤定，澤州會有這一場劫難？我是因皇甫縉雲‘煉魂術’，意外在夢中看到了，難不成皇甫縉雲跟我一樣？”

夏侯凝夜沉默片刻：“我也有兩個疑惑。”

“第一，澤州有五個偃京那麼大，地震也好，大火也罷，涉及的範圍不可能是整個澤州。那麼，南宮珞是如何確定虞家軍駐紮之地，就一定是發生地震與大火之處？”

“第二，如你方才所言，南宮珞不惜一切代價，即便犧牲四萬禁軍，也要逼我們入澤州。倘若我們堅持不入澤州，而是跟禁軍鬥到底呢？”

他把底透給了沈半見，“若是如此，虞家軍也不是不能勝，但代價太大，至少損失三分之二兵力。”

沈半見：“你的意思，南宮珞佈局此戰的前提是，他確定虞家軍會退入澤州，且恰好是地震與大火之地？”

夏侯凝夜：“再加一點，南宮珞還確定了劫難的時間。禁軍攻勢如此之猛，想來劫難發生的時間不遠了。”

沈半見睜大了眼：“難道皇甫縉雲真的通了天地鬼神，可以知曉未來？”

夏侯凝夜沉思片刻：“祭祀卷裡的魂魄牽引術，是否也能預見未來？”

沈半見“嗯”了一聲，並未多提。

夏侯凝夜卻繼續往下說：“我們在桃花寨中找到與魂魄牽引術相關的幾樣東西：澤獸骸骨，骨形天蠶，記錄了祭祀卷的羊皮卷，還有用祭祀卷的文字刻了《雲笈天書》的玉鳥。”

“這裡面，有兩樣東西存疑：骨形天蠶似乎與祭祀卷並無乾係，它為什麼跟澤獸骸骨放一起？此為其一。”

“其二，玉鳥乃鳳凰，鳳與凰，是兩隻，而不完整的《雲笈天書》也證明，應該還有另一隻玉鳥。”

沈半見接了他的話：“你的結論是，骨形天蠶是後面被放進箱子，另一隻玉鳥被人拿走了？有人動過與祭祀卷相關之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