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凝夜搖頭:“她不需要用這些來服眾,我也不願意。”
夏侯鬱華不解。
夏侯凝夜苦笑:“如果可以,我甚至不希望她跟著我顛沛流離。她從小身子骨就弱,才被送去岐黃穀,養了十年,總算與常人無異。若是做個富貴閒人,倒能長命百歲,可從她流放西北開始,便再也沒有安穩日子。”
“去年冬天,為了籌西北軍的軍餉,我們去了一趟蜀地。回來後,她的舊疾就犯了,幸虧當時她師兄在,否則……”
夏侯鬱華又是驚愕又是心疼。
“也不怕長姐笑話,那一次我嚇得魂都快沒了。後來,她去岐黃穀養了三個多月,開年才來偃京。我私心希望她一直留在岐黃穀,不蹚這些渾水。”
夏侯鬱華頷首:“我知道了。”
又問:“那半見如今是沒事了吧?”
夏侯凝夜回她:“不過分操勞便無礙。但也說不好,她師兄留下來,也是擔心她的病,怕她舊疾犯了我沒法處理。”
夏侯鬱華歎息一聲:“你該早點與我說這些,有些事我就不讓她做了。”
“若能勸得住她,她就不是沈半見了。”
夏侯鬱華一怔,想起雲笈塔裡之事,那時自己也曾勸沈半見别白費力氣了,可她還是不依不饒地往下破陣,甚至不管不顧地執意帶自己一起離開。
若沒有勇敢執著的沈半見,就沒有渴望重生的夏侯鬱華。
“凝夜,夏侯家能有這樣的兒媳,是列祖列宗保佑。你說的是,她不需要去掙什麼榮耀,夏侯家的榮耀便足以讓任何人不敢小覷她。”
*
夏侯鬱華一出手,便讓人軍中諸人不禁感慨:果真是夏侯家的人哪!
軍需庫日漸充盈時,禁軍追來了。
四萬禁軍向兩萬五剛整頓完的虞家軍發起猛攻。
這次,連大炮都拉了來。
蔣恒直罵娘:“這個打法,是鐵了心要把我們全部乾掉啊!”
虞家軍的裝備不如禁軍,硬碰硬撈不到任何好處,隻能靠著對地形的熟悉,先撤入大山。
沈半見給申屠緋施針施到一半,收到了撤退的訊息。
“施完再跑。”沈半見看了眼要坐起來的申屠緋,“淡定,躺好。”
申屠緋:“我是讓你先跑。”
“我要跑了,你就半身不遂了。”
申屠緋:“……”
營寨外炮聲隆隆,沈半見彷彿不聞,鎮定替申屠緋施完剩下的半副針,才大喊:“阿楚,揹著你家統領,跑!”
“沈半見,你跑得動嗎?”申屠緋知道沈半見施針極耗體力。
“比你好些,跑不動也得跑,别廢話,趕緊!”沈半見一回頭,便見一隊禁軍攻了進來。
二話不說,她拔出手槍,精準乾掉三個。
與此同時,幾道人影落下,是“巾幗軍”的精銳。
沈半見剛要放下心來,弓箭如雨落下。
她嚇得頭皮發麻,扯著阿楚,飛一般地掠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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