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計劃我們對過數次，隻要不出大紕漏，我們可以全身而退。”

“計劃沒有問題。但禁軍的人數比我們的預估多了一倍，至少四萬。也便是說，除了偃京兩萬沒動，剩下的都來了。”

五千人對四萬精兵。蔣恒再自信，心裡也沒了底。

夏侯凝夜沉默片刻：“仍按原計劃，將禁軍引去落英穀。給我一點時間，後面的事我來安排。”

“好。”

蔣恒剛走，蔡元羲就帶著姬少艾來了。

“師兄，你幫他施副針，穩住他的經脈和氣血。”

姬少艾一見夏侯凝夜的臉色便皺了眉，再一搭脈，兩條眉都快連成了一線。

換作常人，傷成這樣怕早死了吧。

“那日我給你兩粒回春丸，還剩一粒吧？吃了。”

夏侯凝夜不語，那是給半見準備的救命藥。

姬少艾沉下臉：“大夫讓你吃就吃！藥可以再做，你要出事，這麼多的人怎麼辦？讓禁軍一個個砍嗎？”

指著冰台：“揹他回房吃藥！”

服了藥後，夏侯凝夜臉上總算有了些血色。

“赤燎秘法”一個周天運轉下來，精神也振奮不少。

此時，寨子裡的人已經撤得七七八八。

他們是最後一波走的。

姬少艾抱著一堆人蔘鹿茸，邊跑邊囑咐夏侯凝夜：“你如今是藥效吊著，感覺好了很多，可實際並沒有好，所以能不動內力就不動內力……”

話音未落，一道寒芒在他眼前掠過，一個正拔刀砍向他的禁軍倒了下去。

夏侯凝夜手握長劍，劍上鮮血滾落。

下一瞬間，他人已跟影子一般掠出，手起劍落之間，與冰台一起殺了一隊禁軍。

姬少艾：“……”他真是囑咐了個寂寞。

又聽“砰砰砰”三聲，沈半見用火槍乾掉了三個禁軍。

姬少艾：“……”

他默默抱緊了懷裡的珍貴藥材。

這就是他不願當大夫的理由——大夫永遠都是收拾爛攤子的那個人。

*

落英穀，地方跟名字一樣，百花盛開，落英繽紛。

柔藍騎著大黃，在山頂探著腦袋往穀裡看：“哇——好美哦！”

沈半見卻從地形裡看出了端倪：“引禁軍入穀，圍剿他們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用箭嗎？”她指了指光禿禿的四周，“遮擋不住，禁軍一進穀就瞧見我們了；地勢也不夠高，他們的箭也能射中我們。”

“不用箭，用水。”夏侯凝夜手指另一個方向，“鑿開那座山，青鸞河水倒灌，禁軍逃無可逃。”

“鑿山？”沈半見面露吃驚之色，現鑿？不可能吧。

“我們退入桃花寨的第三日，就開始日夜不停地鑿山。如今隻要炸開最後一道口子，前面青鸞河水便會淹沒整個落英穀。”

不知何時出現的蔣恒，替夏侯凝夜回答了沈半見的困惑。

但他也有疑問：“我們的計劃是針對兩萬禁軍，即便隻淹死一半，我們五千人打他們一萬人，也有勝算。可如今他們四萬人，說實話，我們沒有勝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