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凝夜的答案是“經驗”。

鎮國公府夏侯一族，本就是武將世家，即便聰慧如他，也是十三歲便隨祖父出了征。

他調兵遣將的才智、把控局勢的能力，都是一仗一仗打出來的。

“走了。”

蔣恒附和，帶著一百多人，折回前一個山頭。

沈半見看著夏侯凝夜迅速消失的背影，暗暗深吸一口氣，轉身去和姬少艾檢視武器。

姬少艾一臉嫌棄：“一堆廢銅爛鐵，這刀剁肉我都嫌鈍，這弓箭給小孩子玩的吧？”

沈半見瞧見四周的黑臉，趕緊把人拉了出來：“凝夜的意思，就是讓你變廢為寶。”

“我又不是神仙！”

“十有八九，等火勢一小，禁軍就攻上來了。對方兩萬人，我們不到五百人，硬碰硬肯定不行，隻能想辦法先攔一攔，拖延些時間好跑遠些。”

“行了行了，我想辦法。”

“師兄你渴不渴，我去給你倒杯水……”

“免了。”姬少艾瞪她一眼，“以後遇到你跟夏侯凝夜，我一定繞道走，就沒一樁好事！”

沈半見一臉真誠：“好的，下次我們來之前一定先通知你，肯定不讓你碰上。”

姬少艾：“……”

吐槽歸吐槽，自家的師妹隻能跪著寵，這堆破銅爛鐵歸整歸整，也能湊合用吧。

姬少艾發揮出十成的實力，改裝武器庫。

*

很快，夏侯凝夜和蔣恒等人抵達了山頭。

他們的前方，赤焰如一條條可怕的火龍，順著風勢吞噬著草木鳥獸，黑煙滾滾籠罩了大半個天際。

“怎麼燒？”蔣恒問夏侯凝夜。

“我畫區域，你安排人倒石漆。”

“好。”

一刻鐘後，大火便起，因有石漆，火勢比前方更猛，燒得也更快。

沖天的火光照得漆黑的夜，宛如白晝。

“這是第一步，接下來，是如何阻攔兩萬禁軍的攻擊。蔣將軍，我要大容山的地圖和綠林軍的分佈圖。”夏侯凝夜直言不諱。

蔣恒從懷裡取出一張地圖遞給他。

夏侯凝夜見他如此乾脆，有些意外。

“我說信你就是信你。弟兄們跟著我，掙的是一條活路，我不能帶他們去死。”

蔣恒一臉正色，“夏侯凝夜，如果這一趟我們能活著撤出大容山，我跟著你乾。”

夏侯凝夜微微頷首，言簡意賅：“好。”

蔣恒倒愣了下，你不發個誓，再給大夥打打氣？

“那些話你既然知道，我也不必說了。”夏侯凝夜從容又傲嬌。

蔣恒：“……”他孃的鎮國公府出來的都一個德性，眼睛都長頭頂上。

“我是看在半見兩次救命之恩的份上。”才不是因為你！

蔣恒高高抬起下巴，試圖回懟同樣傲嬌的眼神，無奈夏侯凝夜個子極高，他又站在下方，眼神實在無法平視。

蔣恒：“……”

氣人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