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少艾怒道：“這不就是甕中捉鱉嗎？要麼伸頭一刀，要麼跳江而亡，左右都是死路一條！皇帝要滅的是你和你的禦風軍，我們為何要陪你們一起去死？”

“師兄，你少說兩句……”

“少說什麼？本來就不關我們的事，如今都要死了——”

“姬少艾，你丫閉嘴！”

沈半見忍無可忍，“死什麼死，這不都還活著嗎？當務之急，想辦法出去。蔣將軍，你有什麼辦法？”

“進山，想辦法突圍。”

沈半見轉頭問夏侯凝夜：“你怎麼想？”

“一樣，先進山。”

沈半見毫不猶豫做了決定：“那就進山。”

姬少艾瞪他：“他又沒說要跟夏侯凝夜合作，進什麼進？”

“合作與逃命是兩碼事，如今我們得先活著。”

沈半見指了指外面，“不進就是直面兩萬禁軍。‘迷霧陣’撐不過一個時辰，你走不走？”

“不走！”

“凝夜。”

夏侯凝夜乾脆地點了姬少艾的穴道，把人扔到了馬上。

姬少艾：“……！！！”你們到底識不識好歹啊！

*

山路崎嶇難走，設“迷霧陣”又耗去太多精力，沈半見走了一小會，人就掛夏侯凝夜身上了。

“照這個樣子，這幾日我都沒法跟六姑佈陣了。”她無力歎息。

“不到萬不得已，都不要設陣了。”夏侯凝夜認真道。

早知道她會累成這樣，他肯定不會同意她去設“迷霧陣”和“幻靈陣”。

“剛剛就是萬不得已啊……”

“不是。你師兄說得對，蔣恒的事原本可以不理。”他柔聲道，“半見，無論任何情況，我都希望你選的是安全的那條路。”

沈半見將腦袋抵在他脖頸邊：“嫁雞隨雞，嫁狗隨狗，我隻能選你走的那條路了。”

夏侯凝夜心中一軟，若不是此時不合適，他真想親親她。

過了一會兒，沈半見又說：“山路這麼難走，禁軍破了‘迷霧陣’又怎麼攻呢？”

夏侯凝夜腳步猛然一停。

“怎麼了？”沈半見不解。

“今晚的風向是東南風……”

沈半見一愣，隨即反應過來：“倘若他們火攻，火勢會朝我們撲來！”

兩人想到的事，蔣恒也想到了。

“不會這麼倒黴吧？”姬少艾皺眉。

“如果換成我，一定會用火攻。”夏侯凝夜眸色暗沉。

“我也是。”蔣恒點頭。

“那現在怎麼辦？跑嗎？”

沈半見迅速心算：“按如今的風速，山火蔓延的速度可達每時辰二十裡。即便我們跑得過火勢，也受不住濃煙。六姑，我記得堪輿卷裡有一個陣法，是可以改變風向的……”

“半見，不要設陣了。”夏侯凝夜沉著臉，一口打斷。

“心有餘而力不足，半見，五日內，别想陣法這件事。”蔡元羲擺擺手。

夏侯凝夜看向蔣恒：“蔣將軍，你可有破法？”

蔣恒實話實說：“暫時沒有。”

夏侯凝夜：“好，那就用我的辦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