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凝夜沉默了下：“這些日子確實花的多。”

西北軍已擴充到快五萬，軍餉、糧草以及武器鑄造不是一筆小數目，雖說自給自足、燕龍戰解決了一部分，但大頭還是靠蜀地那座金山。

偃京的明線和暗線，養的都是錢。

……

不過，倒不是純支出，也是有收入——就是天平兩端不平罷了。

“說說，要多少錢？”沈半見問得儘量心平氣和。

“沒有上限。”

沈半見：“……”

她半晌才道：“這就不是錢的問題了。”

夏侯凝夜沒有否認：“確實也不單單是錢的事。禦風軍登記在朝廷的人數為八千，實際為兩萬，加上一萬綠林軍，一共三萬。”

沈半見不由打斷了下：“綠林軍是什麼意思？占山為王、搶劫的那種？”

“對。”

“狗皇帝不給俸祿，所以他們隻能用這種辦法，自己養自己？”

“是。”

沈半見點點頭：“這禦風軍的主將是個人才。夏侯凝夜，你有沒有覺得你的底線高了些？你這線要低一些，就不必天天為錢操碎心。”

夏侯凝夜沉默了下：“我的底線也沒有這麼高。”

“你——”也這麼乾？

沈半見捂住了嘴，她什麼都不知道：“你繼續說。”

“你說得對，禦風軍主將蔣恒確實是個人才，出身草莽，也沒正經學過兵法，卻從無敗績。蔣恒性子懶散，貪財如命，曾多次被禦史彈劾，皆為受賄之事。”

沈半見明白了：“你想用錢收買他與你合作，可又擔心狗皇帝或太子砸得更多，蔣恒反水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有一個問題，朝廷有錢嗎？”

“朝廷沒錢，但南宮一族很有錢，鹽和鐵這些生意，就足夠他們累積龐大的財富。”

“除了錢，蔣恒還有别的愛好嗎？”

“有，女人，傳聞他府邸裡的美女比皇帝後宮還多。”

沈半見實事求是評價：“都是很世俗的愛好，不過，都是你的弱項。”

夏侯凝夜：“……”

老陳來敲門：“小姐，姑爺，用飯了。”

“這就來。”沈半見朗聲回。

兩人走出屋時，老陳遞給沈半見一份帖子：“齊王府送來的。”

沈半見打開一看，倒是吃驚：“老太妃約我明日去府裡用午飯。這個時候，她還敢請我去啊？”

“你先前跟齊王府走得近，如今避不避都無用了，在南宮煌眼裡，齊王府定是與我有勾結。不單單是齊王府，去過醫館和美容館的貴婦小姐本家，都被查了。”

這一切雖然都是沈半見開美容館的初衷，但對齊王府，她多少是有些愧疚的。

老太妃待她是真的好。

夏侯凝夜寬慰她：“無妨。蔡前輩在齊王府設了陣，一旦南宮煌動齊王府，便會影響整座皇宮的風水，南宮煌會有顧忌；此外，齊王隻是閒散王爺，並無實權，南宮煌也不將他放在眼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