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凝夜輕手輕腳地將沈半見放在榻上，她就迷迷糊糊地醒了。

“睡吧，半個時辰後我叫你。”夏侯凝夜替她掖好毛毯。

“那你叫我……”沈半見沒有掙紮，用鼻哼哼。

可醒來時，已是夕陽西下。

“夏侯凝夜！”沈半見充滿了負罪感。

“該吃飯了。”夏侯凝夜淡定地放下筆。

沈半見盯著他：“為什麼你看書都不會困的？”

“兩歲啟蒙開始就如此，背不出書會被打手心，習慣了。”

沈半見：“……”

找到原因了，祖父和師父shimu從來就沒打過她，她沒這個習慣。

明日就讓陳伯買戒尺。

“不必買戒尺，下次看書來我書房，蔡前輩一睡，你自然也想跟著睡。”夏侯凝夜彷彿有讀心術。

沈半見乾笑兩聲，伸手指了指榻：去你書房，我睡得更香。

“你為何要這麼用功？”為生意的事，夏侯凝夜能理解，可看玄學書看得快走火入魔，著實不太符合她能躺平絕對不坐著的人設。

沈半見坐直身子，一臉認真：“少壯不努力，老大徒傷悲，這話聽說過吧？”

“嗯。”

沈半見指指自己：“說的就是我。”

夏侯凝夜：“……”倒也不必這麼妄自菲薄。

“除了醫術，什麼事我都是半吊子，機關術比不上師兄，武功更是不堪入目……不必安慰我，我自己幾斤幾兩我心裡很清楚。”

“這次被綁架，我頓悟了，我要成為強者！别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欺負我……你别打岔，也别說你能保護我，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，如果連自保能力都沒有，我都瞧不起我自己，這是自尊問題！”

“我仔細考慮過了，練武是來不及了，最快的捷徑就是精通堪輿術。在雲笈塔，我最後布的陣如果能再好一些，大抵就能困住皇甫縉雲了。”

沈半見最後握拳總結：“六姑說我資質高，我也相信自己，一定能成為一代玄學大師！好了，說說你的看法。”

夏侯凝夜除了吹彩虹屁，也不能有别的看法：“有夢想的人很了不起，你一定能成為玄學大師。”

沈半見對這個回答很滿意。

禮尚往來，她就隨口問了一句：“你寫什麼呢？”

誰知夏侯凝夜一點都沒瞞她：“收服武、寧兩地三萬禦風軍的計劃。”

沈半見眨了眨眼睛：“這算軍情吧？你就這麼跟我說了？”

“你那麼偉大的夢想都跟我說了，這點事為何不能說？我的任何事，你都可以知道，我不會瞞你。”

沈半見愣了下，彎起唇角：“低一下頭。”

夏侯凝夜不明所以，但仍舊照做。

沈半見輕輕拍了拍他頭頂：“乖。”

夏侯凝夜：“……”

“那這樁事推進順利嗎？”

“不順利。”

“展開說說。”

“缺錢。”

沈半見不由睜大了眼：金山都不夠你揮霍的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