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半見十分配合地變嚴肅臉：“嗯，我一定不跟别人說。”

“大小姐也喜歡夏侯……姑爺，曾一心想嫁給他。後來被老爺訓斥了幾次，就再也不提了。”

沈半見一怔，隨即問：“這種事你也知道？”

老陳覷她一眼：“偃京的事我都門門清，沈家的事更别提了。老爺罰大小姐跪祠堂，還與她大吵了一架，我剛好經過。”

沈半見投去一個“真這麼巧嗎”的眼神。

老陳肯定地回：就是這麼巧。

屋裡傳來咳嗽聲。

沈半見拔腿就衝了進去，看到夏侯凝夜正撐著身子要坐起來，她趕緊搭把手幫忙：“怎麼樣？還是很疼嗎？陳伯，勞煩將廚房裡溫著的藥端來。”

夏侯凝夜搖頭：“無礙——”

“無礙什麼？背上的肉都壞了！”一想到他那不成人樣的背，沈半見就紅了眼圈。

“胡將軍手下留情了，並未用內力，隻是皮肉傷，養一養就能痊癒。”夏侯凝夜寬慰她。

“南宮煌，南宮珞，這筆賬我記著了，敢動我的人，我定讓他們十倍奉還！你不許攔，聽到沒？”

“嗯，聽到了。”

夏侯凝夜露出一個淺淺的笑，低頭看她手臂：“你的傷呢？”

“小傷，沒事。你别操心我了。”

老陳端了藥來，夏侯凝夜道了聲“謝”，將藥喝得乾乾淨淨。

老陳卻捨不得走，跟看稀罕物一樣上上下下打量夏侯凝夜。

夏侯凝夜溫和道：“陳伯，有事不妨直說。”

“沒事，那我走了——”

“你要看就大大方方看！”沈半見一身豪氣，轉頭對夏侯凝夜說，“就對你比較好奇，覺得你應該長得三頭六臂。”

夏侯凝夜笑了：“陳伯，我們以前見過的。那日我從國子監散學回府，半路上馬車壞了，沈老大人恰好經過，便將我送回了家。那時您也在馬車上。”

“世——姑爺還記得呢？！”

“我與祖父下了一盤棋。”沈老大人的棋藝之爛，實在讓人記憶深刻。

“對對對！老大人贏了，對您的印象可好了。”

沈半見一言戳穿：“你讓了祖父？”

夏侯凝夜但笑不語。

“老大人說，姑爺懂事，知道尊老，是個好孩子。”

沈半見哭笑不得：“祖父對自己的認識倒挺到位的。”

老陳終於滿意地走了。

夏侯凝夜朝沈半見伸出手。

沈半見坐在床邊，握住了他的手。

夏侯凝夜臉上的笑散了：“半見，要打仗了。”

沈半見點點頭：“我知道。”

她先他一步堵死了他後面的話：“不許讓我回岐黃穀。幫不幫得上忙另說，你做你的事，我不會是你的負擔，也不會讓你操心。”

夏侯凝夜低下頭，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：“你從來都不是我的負擔，你是我的救贖。因為你在身邊，我走的才不是修羅血海，而是康莊大道。”

“那我不回岐黃穀。”

“嗯，不回，你留在我身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