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凝夜點了一個細節：“您方才說，陣法無人加固。倘若是皇甫縉雲所設，便不可能如此。無人加固的緣由，極有可能是那人已不在人世。前任司天監監正，死於六年前。這是其一。”

“其二，當時算出天府星落沈家的，也是前任司天監監正。太子和沈家大小姐婚事定於八年前，按照規矩，司天監是要匹配兩人八字乃至命格的。”

“我猜測，監正當時就察覺沈家大小姐命格有異，再算一算沈家的風水，也並非欣欣向榮之象，便知此事不詳。”

“可沈家出天府星的預言是他說的，他隻能將錯就錯，否則便是欺君之罪。”

“所以，他就借太子和沈家大小姐婚事的緣由，設了移風移氣的風水陣，強行將沈家的氣運悉數轉到沈家大小姐身上。”

蔡元羲認可地點頭：“說得通。布這種陣乃逆天行徑，是要折壽元的，所以那什麼監正兩年後就死了。哎，自作孽不可活。”

沈半見抬頭，問了一句：“那沈修文和沈蘇方知道家裡有這個陣嗎？他們知道，沈家如今的烈火烹油是用祖父的命換來的嗎？”

蔡元羲斟酌了下：“我覺得吧，你那個渣爹應該是不知道的，不然也不會讓你去給沈老大人看病……”

沈半見冷笑：“他希望延長祖父的命，也可能是為了延長沈家的榮華富貴吧。”

蔡元羲無言以對。

其實她也是這麼想的。

夏侯凝夜沒再繼續這個話題：“今晚去‘風雅居’吃飯吧。”

蔡元羲趕緊附和：“好啊好啊，餓死了。”

一錘定音。

*

吃完飯回到家，沈半見還是有些無精打采。

沐浴時，她半天沒出來，嚇得夏侯凝夜衝進浴房，卻見她靠著浴桶壁發呆。

水都快涼了。

他趕緊取了大棉布，將人裹著抱出來，直接放進軟軟的被褥裡。

一邊幫她拭擦頭髮，一邊問：“還在想沈家的事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能想明白嗎？”

沈半見搖頭：“我心疼我祖父。小時候那些事，我早就懶得計較了，沈家還有祖父，我也不想他難過。可今日……如果沈修文和沈蘇方，還有沈家其他人知情，我不會放過他們的，即便拚了命，我也不能讓他們這麼欺負祖父！”

夏侯凝夜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淚：“好，那這筆賬先記著，到時候一起清算。如今最重要的，是治好你祖父的病。”

沈半見點點頭：“我知道的。”

“今晚還能睡得著嗎？”

“我努力吧。”

夏侯凝夜扯去她身上的棉布，欺身吻了上去。

“我今晚沒心情……嗚——”

夏侯凝夜迴應她的是更深沉的吻，還有日漸高超的技巧，極儘溫柔繾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