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凝夜選擇了“今日離開”。
畢竟,大雪天能抓到的兔子和雞實在不多,總不能讓沈大夫餓肚子。
要離開待了兩天兩夜的山洞,沈半見忽然有些不捨了。
“走吧。”夏侯凝夜拉著她的手,柔聲道。
她點點頭,隨他走出了山洞。
雪停了,許久不見的陽光落在雪上,一片晶亮。
沈半見環顧四周:“我們是原路返回,還是找新的路?”
夏侯凝夜指了指幾近垂直的山坡:“原路返回。”
沈半見看著他鎮定的臉,頓時明瞭:看來其他的路,他都探過了。
“既然先民能在這裡開鑿石窟,應該有一條方便通行的路吧?”
“我起初也這麼想,但除了我們摔下來的山坡,其他都是斷頭路不說,山體也更高更難走。”
沈半見不由指了指地下:“難道他們是從下面鑽過來的?”
夏侯凝夜沉默了一下,回得頗為謹慎:“有這個可能,但我找不到出口。”
沈半見本想說“找機關,我擅長啊”,可見足足有她膝蓋高的積雪,還是算了,乖乖地怎麼來就怎麼回吧。
不過,就算是看起來最簡單的通路,也並不簡單。
沈半見開始活動筋骨,伸腿、扭腰、展臂,助跑之後,提氣縱身往上掠去。
無奈這坡除了石頭和雪,也沒什麼抓手,她翻得著實辛苦,再一抬頭,隻看到一片峭壁和刺目的日光。
沈半見不禁嚥了咽口水,一咬牙,爬!畢竟自己輕功很厲害的牛都吹出去了……
一隻有力的臂膀攬住了她的腰,她隻覺得自己在迅速地往上飛,呼嘯的寒風吹得她整張臉木木的。她學鴕鳥,不客氣地把腦袋往夏侯凝夜的胸口一塞。
風聲小了,他心口跳動的聲音卻在她耳邊放大:
咚——咚咚——咚——
沈半見忽然想起了南山時,他也曾帶自己縱身掠到峰頂,差別隻是那次他在她腰間繫了繩子,畢竟男女授受不親……
有個古怪的念頭出現在腦中。
等兩人終於落在平地,沈半見用探究的目光看著夏侯凝夜。
夏侯凝夜被盯得心跳加速:“怎麼了?”
“我們去南山找寶藏時,你是不是就已經覬覦我了?”在此之前,兩人再親密的動作都有,他可沒避什麼嫌。
夏侯凝夜怔了怔,隨即彎起唇角,斬釘截鐵回:“不是。”
“不是?”
“你去給燕老大下藥那一晚。”也許更早吧,但他意識到他的心跳在她面前會失控,是那夜。
這下換沈半見一怔,隨即脫口而出:“這麼早?”
“早嗎?”夏侯凝夜輕歎一聲,“半見,你是不是不知道,這世上很難有男子不為你動心。”
沈半見的心跳漏了幾拍,忽覺臉有些燒。
她知道自己很好,可這與心儀的男子告訴她有多好,完全是兩種感受。
一種是自己愛自己。
而另一種,是她被人愛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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