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仇人見面分外眼紅。
紀璿話落,宋銘複臉上的偽裝也不複存在,往前走了兩步,走到她跟前說,“跟你鬥,比跟老四鬥有意思。”
紀璿嘲弄,“受虐也求新鮮感?”
宋銘複臉上蔑笑僵住,“……”
紀璿譏諷,“挨誰的揍不是揍?”
紀璿說罷,不等宋銘複接話,直接踩著高跟鞋邁步離開。
紀璿前腳提步,蘇妍故意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輕嘲,“豪門大戶的公子哥就是跟咱們普通人不一樣,捱打還得挑是誰抽的巴掌。”
紀璿,“矯情。”
蘇妍,“賤人……就是矯情。”
站在兩人身後的宋銘複,“……”
片刻後,兩人進了紀璿的辦公室。
辦公室門關上,蘇妍揶揄,“你剛剛走得太快,沒注意到宋銘複的臉,氣得發青。”
紀璿走到咖啡機前煮咖啡,瀲笑,“他臉色本來就不好。”
蘇妍看著紀璿的背影笑,“我倒是挺佩服你的,我記得在鹽城那會兒,你最擅長的是裝孫子,沒想到這會兒面對宋家人,直接氣場一米八。”
咖啡煮好,紀璿給自己接了一杯,另一杯遞給蘇妍,抿了一口淡定地說,“我那會兒不是裝孫子,我是真孫子。”
當初跟蘇妍共事,是她大學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。
身背钜債,又是一個初出茅廬的純新人。
沒經驗,沒經曆,沒背景。
能脫穎而出的,就是比其他一起入職的同齡人更加吃苦耐勞。
俗話說得好,付出不一定有回報,但不付出,就一定沒有回報。
蘇妍接過紀璿遞過來的咖啡,感慨道,“你現在跟以前比,變化真的很大。”
紀璿輕笑,用咖啡杯跟蘇妍碰杯,“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,所有的變化,都是為了適應現在的生活環境。”
蘇妍,“確實。”
從前的紀璿,為了生存,不得不裝孫子。
現在的紀璿,為了生存,不得不挺直腰桿做人。
紀璿和蘇妍在辦公室裡喝咖啡,樓下王鵬的家屬在鬨了兩個小時後,見沒人搭理,氣勢漸漸消減下來。
尤其是舉著橫幅的那幾位花臂大哥,磅礴的氣勢沒了,像是霜打了的茄子。
“大姐,咱們這都站大半天了,這也沒人理咱們啊。”
“你們確定是宋氏是吧?”
“這家公司也太淡定了點。”
幾個男人話落,抱在一起痛苦的兩個女人抹了抹眼淚往宋氏辦公樓門口瞧了一眼。
門口一如往常,兩個保安站崗,偶爾有職員進出,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們。
年紀大些的女人低聲說,“他們這是什麼意思?”
年輕些的女人接話,“看,看樣子,他們好像根本不在意我們怎麼鬨。”
年紀大些的女人皺眉,“他們不在意怎麼辦?這些人一天開銷三千塊呢。”
兩人小聲對話,抱著王鵬骨灰盒的男孩轉身,“媽,你跟我嫂子嘀嘀咕咕在說什麼呢?”
年紀大些的女人不耐煩地瞪男孩一眼,“跟你沒關係。”
男孩,“……”
眼看局面陷入了僵局,兩個女人正愁該怎麼辦,宋氏辦公樓裡走出來一個人,幾步走到了兩人跟前。
兩人齊齊轉頭,不認識蘇妍。
蘇妍神情淡然,疏離又不失禮貌道,“兩位鬨也鬨了,折騰也折騰了,紀經理讓我問問二位,你們接下來是準備繼續,還是準備進去坐下跟她好好聊聊?”
兩個女人,“……”
見兩人不為所動,蘇妍又說,“紀經理讓我給二位帶句話,王助理的死,别人或許不清楚,您二位不應該不知道內情。”
另一邊,紀璿站在落地窗前端著咖啡杯往下看。
看到蘇妍跟兩個女人在對話,胸有成竹。
果不其然,過了幾分鐘,兩個女人跟在蘇妍身後進了宋氏。
紀璿垂眸看了會兒,轉身走到辦公桌前坐下,放下手裡的咖啡杯,心裡不免覺得諷刺。
時代在進步,社會在發展,個别人的道德底線,卻是一降再降。
紀璿正想著,辦公室門被從外敲響。
紀璿回神,調整神情,淡聲道,“進。”
有的人死了,但沒有完全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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