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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昭禮從小到大,被人誇過帥氣,誇過聰明,獨獨沒被人誇過善良。
似乎,他跟善良這個詞毫不掛鉤。
小時候,他是宋家老幺,眾星捧月的存在,頑劣不堪。
後來,宋家出現動盪,他變得乖戾陰鷙。
現在被紀璿這麼一誇,他忽然感覺自己心裡某一處塌陷了一塊,轟然倒塌那種,空,酸澀,還帶有一絲被誇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茫然。
宋昭禮低笑,摟著紀璿細腰的手收得更緊。
兩人就這麼對視了約莫一分鐘左右,紀璿落腳跟踩實地面,“上車回家。”
宋昭禮薄唇勾笑,“嗯。”
回水天華府的路上,紀璿跟宋昭禮說了今天晚上的事。
說了李克,還說了紀建業跟她說的那些話。
宋昭禮修長好看的手指抵在方向盤上,神情有些漫不經心,“李克?”
紀璿,“對,清城世家裡有這個人嗎?”
宋昭禮搖頭,“沒有。”
紀璿擰眉,“可我瞧著他身上的氣場,不像是普通人。”
宋昭禮若有所思,“我聽你說過,他是一家射擊館的老闆。”
紀璿接話,“是。”
說完,紀璿頓了頓又說,“不過,我總覺得他這個名字和職業,不一定是真的。”
宋昭禮笑笑,沉聲應,“有可能。”
紀璿,“紀建業說的那件事,你覺得可能性有多大?”
宋昭禮神色不變,“不好說。”
宋家水太深,說那場局是宋老爺子設的,雖然聽起來荒唐,但也不是不可能。
這些年,宋昭禮早明白了一件事,在宋家,一切皆有可能。
聽到宋昭禮的話,紀璿心底咯噔一下,“那如果……”
她記得他之前說過,在他生病的那段時間,宋老爺子對他還算有些情分。
在宋家,這點情分雖不值一提,但對於宋昭禮,也算彌足珍貴。
即便他嘴上沒說,紀璿心裡也是有數的。
如果這點情分再是假的……
紀璿欲言又止,宋昭禮轉頭伸手在她頭髮上揉了一把,“擔心我。”
紀璿沉默不作聲。
老實說,不是多擔心他,因為他知道他不是那種脆弱不堪的人,隻是覺得這樣的情況對他很殘忍。
宋昭禮話落,見紀璿不說話,收回手笑著說,“沒事,我對宋家已經沒感情了。”
紀璿汲氣,“嗯。”
接下來的時間,車內安靜如斯。
一個多小時後,車抵達芳華苑。
兩人一左一右推門下車,恰好顧星河也把紀璿的車開了回來。
顧星河小跑上前將車鑰匙遞給紀璿,“嫂子,鑰匙。”
紀璿伸手接鑰匙,微笑,“謝謝。”
顧星河沒接話,朝紀璿擠眉弄眼。
紀璿秒懂,唇角含笑轉頭看向宋昭禮,“今晚還沒誇你,做事很全面,不僅知道接我,還知道讓星河去把車開回來。”
紀璿誇的是事實,但突然來這麼一句,著實有些突兀。
宋昭禮挑眉,“嗯?”
紀璿,“我剛剛感謝星河,星河說都是你安排的,他不敢居功,讓我謝你。”
紀璿把她道謝的功勞推給了顧星河。
顧星河聞言,一臉激動,腰桿都挺直了不少。
宋昭禮側頭看他,見狀,戲謔,“等我誇你呢?”
顧星河臉上大寫著‘是’,嘴上卻嘴硬,“沒有。”
宋昭禮調侃,“真沒有?”
顧星河不承認,因為說的話不是肺腑,回話時結結巴巴,“真,真沒有,我,我又不是那種迂腐的人。”
顧星河說罷,用手摸鼻子,眼裡激動的光一點點暗了下去。
紀璿看著他這副樣子忍俊不禁,用手扯了下宋昭禮的袖子。
宋昭禮會意,嗤笑出聲,伸手去拍顧星河的肩膀,“臭小子,表現不錯,長大了。”
聽到宋昭禮的話,顧星河眼底的光再次亮起,嘴角控製不住要勾起,但怕太明顯,強迫自己繃著。
片刻後,宋昭禮和紀璿轉身回主樓。
顧星河轉身往配樓走,一蹦兩高。
回到主樓後,紀璿陪趙玲聊天,宋昭禮上樓掏出手機給聞琛打了通電話。
電話接通,宋昭禮沉聲開口,“聞二,幫我查個人,城南實彈射擊館老闆,李克。”
有的人死了,但沒有完全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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