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景煜走上了門口的石階,又緩緩的轉了過來。
聲音沉凝的說道:“你們覺得朕的妃子對他動手便是不妥,卻不聞那妖僧不問是非便將朕的人囚禁三日,若是你們的妻兒被抓,莫非也要眼看著不成!”
“氣運之說更是無稽之談,從進春起,大周便災禍不斷,朕若沒記錯,你們到是議論過朕德不配位,方才造此禍患,那時怎麼就沒人覺得是這位玄真德行有虧,成此災厄?”
眾人立即跪了下來。
“老臣斷不敢議論皇上!”
夜景煜冷哼道:“莫以為朕不說,便是不知,無非是念在爾等全都一把年歲,這才未下令製你的罪,如今爾等非但不反思自身,反到怪罪起朕,天下何來你們這幫忤逆的臣子!”
最後一句話,猶如金鐵交鳴,從嗓子裡迸出,眾人全都一顫。
“老臣不敢!”
夜景煜一甩袖子說道:“既然不敢,就給朕滾出宮去,跪安。”
“慢著!”太後上前一步道:“皇上便是要人死,也要讓人死個明白,哀家相信玄真大師有大修為,若皇上如此將他處決,必然會讓眾臣不服,也難擋百姓悠悠之口。”
夜景煜挑起了眼眸,毫不掩飾眼中的厭惡。
“那太後以為如何?”
太後沉聲說道:“哀家以為該給玄真一個機會,可讓他開壇做法,為大周求雨,若是不成,哀家便將他交與皇上定奪。”
她陰笑了一聲,又說道:“瑤妃娘娘口口聲聲說他是妖僧,想必自己也會一些本事,可讓她玄真大師一起開壇做法。”
“一派胡言!”
夜景煜怒道:“瑤妃隻是個普通人,如何會求雨。”
太後嘴角一歪,冷笑著說道:“若非她不會,何言玄真是妖,單憑她一張嘴,就想顛倒黑白,天下百姓如何信之。”
話音剛落,就聽一個清亮的聲音說道:“說的好,本宮答應了。”
殷青璿已換了一條水粉色的長裙,扶著小安子的手臂,從小徑上步履款款的走了出來。
一張清麗的小臉未施粉黛,略微有些蒼白,卻仍然有種勾人奪魄的美。
夜景煜晃了一下神,沉聲道:“瑤妃,莫要亂說。”
殷青璿躬身一禮道:“臣妾願意接下了賭約,臣妾相信,老天自會站在公道了一邊,隻是,玄真若輸,當如何處置?”
太後恨恨的看了她一眼道:“若是他輸給你,哀家也無法可說,當交與你處置。”
殷青璿微微一笑道:“那便就此定下賭約,還請皇上為我二人作證。”
眼見她信心滿滿,夜景煜也吃不準了。
一雙眼睛不住了在殷青璿的臉上打著轉,妄圖看破她的心思。
關孟亭嗬嗬一笑道:“想不到瑤妃娘娘,竟有如此之能,老臣必會將此事轉告朝臣,邀大夥親眼見證。”
夜景煜不由暗罵,這老東西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。
陸通也說道:“正是如此,娘娘若參與賭約,玄真輸了也當心服口服。”
夜景煜又看了一眼殷青璿。
見她點頭,才說道:“好,那便就此定下。”
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進了禦書房。
關孟亭與幾位大臣對視了一眼,齊聲說道:“老臣告退。”
太後也帶著崔海匆匆離開。
路上,崔海問道:“太後,那玄真真的能求下雨?”
“真與假哀家也不知道,總之得先給他救治,再想辦法,你馬上去傳太醫,哀家去誦經閣瞧瞧。”
太後搭住了丫鬟的手臂,快步走向了誦經閣。
玄真已是鼻青臉腫,光禿禿的腦袋上還冒出了一個挺大的包。
幾個小尼姑正圍著用冰給他敷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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