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果然,才掛斷電話,小傢夥那張人神共憤的臉就出現了。他大步走過來,肉團團地撲在我身上,“媽咪,您怎麼又生病了?”
我有些羞窘。
才回來多久,好像已經進了幾回醫院了。
有小傢夥陪聊,時間容易過多了,我的心情也好起來。隻是醫生不讓我出院,讓我覺得鬱悶。醫生一再表示這是代炎彬的意思,要出院必須他本人到來。我算是給關在了這裡。
“生了病就要好好治,媽咪不可以不聽話。”代澤晰像個小大人般訓著我,板著臉的樣子跟他的父親如出一轍。我無語地摸著他的小腦袋,“誰要是嫁給了你真是倒黴,會給你嘮叨死的。”
他高冷地一揚腦袋,“不是誰都能聽到我的嘮叨的。”
好吧,我承認。
他興致勃勃地翻著書包,原本想給我看他新畫的畫,沒想到跌出了一個粉色的信封。我拾起,上頭用幼稚的筆法寫著:代澤晰,我喜歡你。七個字,七叉八彎,分家的分家,打架的打架,我用了好一會兒時間才看明白。
“喲,這是情書啊。”我打趣著他。
小傢夥的臉上立刻顯出了不符合年齡的紅暈,把我手裡的紙搶了回去,“偷窺别人隱私是不禮貌的!”
我摸了摸下巴,自家兒子都會說這種話了……
他把粉紅信封搶了回去,折了幾折,丟回了書包。小傢夥從出生那天起就帥氣異常,雖然才長了五年,但喜歡他的女生可以圍繞地球繞上幾個圈。他向來不愛搭理别的女孩子,對於别人送來的小禮物也是極不給面子地丟掉,這次卻這麼寶貝這個小信封,我越看越覺得不對勁。
“對方是誰啊,這麼寶貝。是不是長得跟個天仙似的?”
小傢夥切了一聲,“又圓又胖,醜極了。”
“那這是……”既然醜,他定是看不上眼才對,按照他的性子肯定早就丟掉了。
“留著做樣板!”
小混蛋,嘴還真是毒啊。我無奈地搖搖頭,不再惹他不開心。小傢夥陪著我吃完晚飯便揹著書包表示要回家,我要送他,他表現是極為不屑,“還是算了吧,你這病殃殃的樣子,還沒送到門口就暈過去了。老爸知道了指不定把我怎麼著呢,還是自己走吧。”
混小子!
越來越不像話了。
我心裡罵著,但也對他的獨立感到開心。小傢夥雖然跟了我好幾年,但身上一點都沒有女性的扭扭捏捏,行事為人都像個小大人,跟代炎彬十分像。我忍不住去猜想,如果代炎彬五歲的時候沒有經曆家裡的變故,會是怎樣的一個人,是不是像小傢夥一樣,被一群群的小女生圍著?
小傢夥離開後半個小時,我手上的藥水全都打完了,護士給撤了針。代炎彬還沒有回來,閒得無聊的我走出去,想要到樓下散散步。因為樓梯隔得近,我索性從那兒走,卻在樓梯口看到一個粉粉的信封。我低頭撿起,看到裡面的內容時不由得擰起了眉頭,這就正是小傢夥的那封情書嗎?他把它丟了?
若是要丟,他該當著我的面丟掉才是。可我清楚地記得,他雖然噘著嘴巴說對方又圓又胖,卻始終沒捨得丟掉信封,而是小心翼翼地疊起來的。所以,是他弄掉了?
可他不是一個不細心的人啊。
我還在猜測著的時候,電話再次響起來,依然是那個蒼老的聲音,“你的兒子真是可愛啊,想聽聽他的聲音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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