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想來,此時應該痛苦到了極致。
吐完後,他扶著馬桶站起來,竟然還知道把馬桶衝乾淨,打開水籠頭去漱口。可他踉蹌的步伐無端惹人心疼。是誰說隻有女人才會升起人的保護欲,這樣一個男人,同樣讓我升起了保護欲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,我衝了過去,扶住他,“你沒事吧?”
“你?”我的出現讓他十分意外,“怎麼來了?”
我無心回答他這個問題,“你的身體看起來很糟糕,我送你去醫院吧。”他突兀地握住了我的手,“不用了。”他的手沾著水珠,那微涼的溫度直沁到我心底。
邁步,他想要往外走,卻身子一晃,差點倒下。我急急去扶他,但他的身形太過高大,最後反倒把我推倒。我往後退幾步,眼見著就要跌下去,一隻手伸過來,攬住了我的腰。
我被他拉進了懷抱,此時才看清,他一隻手正吃力地撐著洗漱台。如果不是因為他這麼撐著,我們鐵定會一起摔倒。
“沒事吧。”他低聲問,唇離我特别近,熱氣噴進了我的領口。我莫名心慌,心跳完全亂了節奏。
“沒……沒事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他沒有鬆開我,把頭壓得更低了一些,似在嗅我身上的味道。他這行為是十分唐突的,可我不知道中了什麼邪,就那麼窩在他懷裡,由著他嗅。這個男人,身上有著某種能讓我安定和依靠的東西,我留戀不已。
我瘋了嗎?他可是我的仇人啊。
想到此,我用力推他。
他並不仿,被我推開。我不管他急步跑出去。
跑到停車場,我才去打花花公子的電話,“喂,你在哪裡?”
“我現在在車上。”
“車上,你的車在哪裡?”
“你沒有呆在休息室裡照顧炎彬嗎?”他的問話泄露了某些秘密,我的臉青了起來,“你讓我去休息室就是為了讓我照顧他的?”我的聲音透著憤怒,“你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些?”至少,在讓我做這件事的時候,要征求一下我的意見吧。
“他喝醉了,總要有人照顧吧,你忍心他一個人呆在裡頭,若是發生危險了怎麼辦?”
若是發生危險了怎麼辦?我回頭看向休息室的方向,卻不肯向花花公子服軟,“他發生了危險跟我有什麼關係?”
“你……唉唉,等著。”花花公子吐了幾聲,最後掛了電話。數分鐘後,他的車子出現在我的視野裡。其實,我不想等他的,因為接受不了他的欺騙和隱瞞。但這地方不好打車,他不來接我根本走不出去。
看到他,我冷著臉開門上去,不跟他說半句話。他在原地站著,“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那麼反感他,就算出於人道主義照顧一下他也不為過吧。”
我把臉扭在了一邊。
他知道說服不了我,轉身進了酒店,沒過多久,代炎彬被他扶了出來。他拉開後車門將代炎彬放上車,跟我坐在一起。我退開,開始後悔坐到後座來了,我應該坐到前座去的。
“他的胃不好,我得先送他去醫院。”花花公子道。雖然他給我的印象不是很好,但他對代炎彬的這份關心卻讓我佩服。我沒有吭聲,再怎麼生氣也不能拿人命開玩笑吧。
代炎彬始終閉著眼,十分安靜,如果不是他的手壓著胃部,我會以為他早就不痛了。他的額際,冒出顆顆汗來,一點一點浸染了灰白的臉。我有些擔憂,卻不敢表現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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