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莊醫生沒有像先前那樣死闆闆地拒絕我,而是換成了一副笑臉,“餘小姐,對秦先生的病我也是十分上心的,這不,把我們的院長都請回來了。我們院長是這方面的權威專家。”
我順著他的指點看過去,看到了一個年紀比我微長卻看不透真實年齡的男人。他禮節地朝我點了點頭,一舉手一投足都滿是風度。我眯了眯眼,總覺得他十分眼熟,卻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裡見過。
“關於秦先生的病,我會和餘小姐單獨談的。”他道。
莊醫生聽到後連連點頭,迅速離開,把空間留給了我們。我這些天把他纏怕了。
“餘小姐,沒想到我們會再見面。”剩下我們兩人後,院長出了聲。我驚訝地看著他,他微微揚眉,“餘小姐上次可能喝多了,所以不記得我很正常,我們在酒吧裡見過。”
我這才想到,之前在酒吧裡賣醉的時候他曾搭過訕。但因為時間久遠,加之我對陌生人本就沒有什麼好感,更何況是酒吧裡搭訕的,便忘了個乾淨。
“自我介紹一下,我叫於墨然。”他熱情地道。
“你好,於院長。”
我有禮節地迴應道。
他點點頭,抬了抬自己的金絲眼鏡,“關於秦先生的病情,我詳細給你說一下……”他慢慢地說了起來,語速並不快,卻說得我的頭髮陣陣發冷,差點當場暈倒。說完後,他才抬頭,看到我慘白著一張臉連站都站不穩的樣子,終於看不下去,給我遞了杯熱水過來,“我知道,秦先生於你意義非凡,但生老病死,不是我們所能控製的。我們能做的,隻有在病人還存活於世的時候,讓他儘可能開心一些。我聽說,秦先生這些天幾乎和你寸步不離,對你十分依賴,别忤逆他,儘量順著他。當然,你放心,我會儘量找到治療他的方法的,或許有奇蹟出現。”
奇蹟?
在生老病死麪前連醫生都隻能依附於奇蹟,我的心涼成了冰塊。
他拍了拍我的肩,“千萬别在病人面前露出這副樣子,很多病人都是被嚇死的。”
這絕對是個與眾不同的人,他不像别的院長或醫生那樣,對病人家屬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,而是像朋友一般安慰我。坦白說,那一刻,對於他的安慰,我是十分受用的。
“在外頭把情緒收好再進去陪病人。”他離開時不忘囑咐我。
等到他離開,我去了花園裡,對著那裡遊得正歡的魚兒嘩嘩掉著眼淚。秦坊真的最長不過半年壽命了,為什麼上天要這麼待他?他還這麼年輕,事業正在上升期,為什麼這些魚可以如此無憂無慮地活,遊玩,他不能?
直到把悲傷的情感發泄完畢我才敢回到秦坊的病房去。他已經醒了,臉歪在一邊,出神地看著視窗。他所望的方向……我順著看過去,可以看到我剛剛哭時坐的那個椅子。他,有看到嗎?
我的心頓時提了起來,面對他時越發小心翼翼,“醒了?怎麼不打我電話?”
他終於轉過臉來,淡淡地看著你,“小朵,是不是陪在我身邊很委屈?”
我嚇得嘴巴都張大了,生怕勾出他的情緒,好一會兒才慌忙搖頭,“怎麼會?”
“若是不會,你紅什麼眼?因為我不能見代炎彬,所以委屈了?”
“沒有。”我無措地否認著,不敢刺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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