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好不容易等到秦坊休息了,我才走出來。才走幾步,便見代炎彬立在視窗的位置,手裡還掐著一支菸。他是很少抽菸的。
菸絲緩緩,滿滿的愁思,擾得我的心都亂了節拍。我的心口一痛,想到的是不久之前與秦坊的擁抱。
“還沒走?”我走過去,問。儘管心裡擔心秦坊醒來會知道,但我無法忽視他的孤獨。他轉身,看到我時掐滅了煙,“還習慣嗎?有沒有覺得太累?”
“還好。”我表示。
他走過來,握住了我的手,“要好好照顧自己,看,都瘦了一大圈了。”我瘦了,他何嘗沒有瘦?先前的病雖然恢複,但他的身體一直很消瘦,此時看,更是連眼窩都要陷進去了。
我撫上了他的臉,指頭流連在他陷下去的眼窩處,“對不起。”為了報秦坊的恩不得不守在這裡,我對他的歉意無法計牙。
他把我的手移到唇邊,輕輕吻著,“你我之間,沒有誰對不起誰。小朵,不要給自己加太多的負擔和壓力,好好地過,也不要擔心我,我能照顧好自己。另外,晰晰也很好,他長大了,懂事了。”
提到小傢夥,我驀然想到,我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他了。
想和他多呆一會兒,我們並肩坐在過道邊的長椅上。他始終握著我的手,我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暖……和安慰。我的眼睛脹著,卻不敢在他面前流眼淚,怕他擔心。他把我的頭攬過去壓在自己肩頭,“一切都隻是暫時的,不要想太多。”
“謝謝你。如果沒有你的諒解,我會特别難過。”
守著一個生病的對自己有好感的男人,也虧得代炎彬心夠寬,才沒讓我左右為難。他握了握我的手,“你為我做了那麼多,我如果連這件事都不能理解,那真是太壞了。”
他,何嘗又沒有為我做過許多?
“秦坊的病……”談到秦坊,我兩人的眉頭齊齊壓了下去,皆是沉重。
“他不願意接受我請的專家,目前看來,隻能呆在這家醫院裡進行保守治療,但也不要過度擔心,這裡的醫療條件在本市也算數一數二。”他安慰著我。
我隻能點頭。若是秦坊願意接受代炎彬的幫助,說不定他的人生還能有些希望。和代炎彬隻能有短暫的相處時間,我不想把話題過多地繞在這件沉重的事情上,便膩著他,儘量聊些開心的事情。
他始終攬著我,淡淡的氣息噴在我的發頂,這溫馨的場景要是能一直延續下去該有多好。但,我們都不敢過於貪歡,代炎彬沒有久留,說是公司有事離開了,我也不敢挽留他,因為知道秦坊睡覺易醒。
送别了他,我才敢抹抹眼睛,把對他的留戀都壓進了心裡。回到病房,意外地,秦坊還沒有醒來。我決定去找一下醫生,問一下具體的治療方案還有他的病情。這段日子以來,雖然我陪在秦坊身邊,秦坊卻不許我過問他的病情,每次醫生來都把我支出去,而且不許醫生對我透露了的病情半句。
我便隻能像個傻子般守在他身邊,著急卻一無所知。我不想這樣。總要知道他的病情才能對症下藥,想别的辦法。
我來到醫生門外,想了許多話去說服那個被秦坊封了口的醫生。醫生的辦公室裡並不安靜,裡頭有人。
“莊醫生。”我沒有管其他人,直接朝他的主治醫生走去,“關於秦坊的病,我希望你能向我透露些情況。終究,我是他的家屬,有權力知道他的情況,勸他進行下一步的治療。”我的出語極不客氣,因為他的隱瞞已經滿腔怒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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