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他若是死了,我真得和死屍共處一室。疼痛雖然讓我不舒服,但我還是從身上撕上一塊布來,走到他身邊,將他的傷口包紮起來。
他安靜地由著我在他頭頂動來動去,絲毫不怕我把他殺了。
等到包紮完,他卻突兀地握住了我的手,“你是第一個給我包紮傷口的人。”
我狠狠地抽開了手,“别忘了,我還是第一次打你砸你的人。”
他低低地笑起來,竟像個孩子,“我爸常說,人要狠,要無情,就算對自己也要這樣。所以,無論我受了怎樣的傷,他都不讓我馬上包紮,隻要死不了,就要血流到自然停。”
我差點反胃地吐出來,這是一個父親該做的事嗎?
“他用這種方式訓練我的狠勁,沒想到真給他訓練出來了。”
“變態!”在我看來,這都是變態。
他沒有反駁,卻對著我的後勁就是一掌。在暈倒的那瞬間,我能想到的是,他定是要拿我去威脅代炎彬,以達到什麼目的……
不知道過了多久,我醒了過來,發現自己依然躺在那間屋子裡的床上,被單上滿滿的血跡提醒我之前發生過的事情。楚風冷不見了,屋子裡冷靜得要命,而我在好久之後才驚訝地發現,肚子竟然不痛了。
楚風冷不是說蘇沫沒醒我就會一直痛下去嗎?難道蘇沫醒了?
我迅速滑下床,拉門時驚訝地發現,門竟然沒鎖。我跑出去,這才知道,自己落在一座房子的地下室裡,難怪光線會那麼暗。我不知道自己在那裡呆了多久,但此時光線充足,是大白天。
我跑出去,給代炎彬打電話,告訴他我的方位。他果然在找我,聽到我的聲音激動得差點說不出話來。沒過多久,他便驅車而來,在上上下下打量我之後把我緊緊摟在懷裡,“我幾乎把整座城都翻過來,朵朵,我快要被嚇死了。”
我跟他說了楚風冷的事,對於他放了我一事,代炎彬同樣感到驚訝。
“對了。蘇沫醒了嗎?”我問。
代炎彬搖搖頭,“沒有。”
如果蘇沫沒有死,楚風冷放了我算什麼意思?我理不透。
“我們先回去吧。”代炎彬有幾份急,迅速將我塞進了車裡。
半道上,醫院打來電話,說蘇沫有些情況,希望我們過去看看。我和代炎彬猶豫了一下,還是過去了。
蘇沫醒了。
她醒了,我便鬆了一口氣,因為楚風冷放了我便有了合理的解釋。
我和代炎彬都沒有進去看她,隻透過窗戶望了幾眼。她蒼白著臉有如木偶般坐在床上,沒有半點情緒。
房門,被緩緩推開,走出來的是楚風冷。他邪邪地看了我一眼,辨不清情緒,他的頭上還紮著我昨天給他紮的衣帶,樣子顯得滑稽。
代炎彬在看到他頭頂的布條時低頭看一眼我的衣服,我知道,他都看出來了。我不自然地僵了一下臉,“他的頭昨天被我砸了,我怕真死掉,所以……”
“我還以為,是他撕了你的衣服給他包紮的。”代炎彬迴應的時候語氣有些冷。下一刻,他拉著我就往門口走。
一直不動的楚冷風卻橫了過來,“餘朵,我好像喜歡上你了。”
“啊?”我傻在那裡。他不是有心尋我的開心吧,喜歡我?
“我說的是真的。”他無視於代炎彬漸漸繃起來的臉,用力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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