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“要不……我們不去了吧。”我的回絕讓她的目光徹底失去了光澤,“這樣啊,真是可惜了,他要是參加的話,拿金獎是沒問題的。”
我窘得抬不起頭不,卻找不到任何的話來解釋。倒是晰晰像看透了我的心事,晃了晃我的手,“老師,我不喜歡參加活動。”
這麼小的孩子,就懂得幫我解圍了。我感動得眼淚都快流出來,他已快速跟老師告别,拉著我走出來。
出門後,他卻噘起了嘴。
這個年齡的孩子,有哪個不想出風頭的?
“你是不是在怨媽媽?對不起,是媽媽沒用,連個戶口都沒辦法給你辦。”我歉意至極。
小傢夥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原諒我,“秦坊叔叔說過,他可以幫忙辦到的。”
我的聲音卡在了喉嚨眼裡,不知道該說什麼。秦坊能幫我們辦到的前提是,他和我結婚。他曾不止一次如此表示過,但都被我拒絕了。
我蹲下去,試圖跟他講道理,“秦坊叔叔和我們不是一家人,所以,是不能幫忙的。”
“我們可以成為一家人啊,叔叔是因為喜歡你才喜歡我的。”
這是怎樣的一個孩子,把什麼都看得透透的,最後無地自容的變成了我。我無法向他解釋成人世界的顧慮和規則,隻能沉默。
他顯然不滿,邁著小腿大步走遠,一路上都不肯跟我說話。我隻能像個做錯事的孩子,默默無聲地跟在他背後。看著那小小的,已經初具某個人特質的背影,我不得不感歎:幸好,還有他。
我決定給小傢夥轉一所幼兒園。
老師對此十分不解,還以為我在為戶口的事生氣,十分委婉地告訴我,就算現在不要,上小學是絕對需要的。
我真心地表示跟這個沒有關係,我有我的理由。我的理由,當然是不想代炎彬知道小傢夥的去向,我在怕。
他連我的工作室都查到了,自然查到了小傢夥所在的學校,隻有把他轉走,我才能心安。我給他選了一所更遠些的幼兒園,好在條件不相上下。在給小傢夥辦完轉學的那晚,秦坊出現了。
秦坊冷了一張臉。
他特意選了十一點鐘出現,或許就是不想小傢夥知道。當我看到出現在屋裡的他時,嚇了一跳。
小傢夥偷偷給過他家裡鑰匙的事我是知道的,隻是他從來沒有用過這把鑰匙,大抵出於對我的尊重。今晚,他卻用這把鑰匙開了門。
“有事嗎?”我問,慶幸自己還沒有沖涼換衣服。我向來不喜歡在睡衣下添內衣,若他這樣出現就尷尬了。
他的臉繃著,難看到了極致,“工作室,怎麼回事?”
我刻意瞞了的,甚至跟裡頭的工作人員交待,任何老客戶到來都不要說換了主人。原因隻是那些客戶大多是他的熟人。
他到底還是知道了。
“乾累了,所以,轉了。”我努力裝做雲淡風輕地迴應。
他卻不信,“乾累了?如果累了,你會拋棄晰晰嗎?”
“當然不會!”
我想都不想便答,有些生氣他竟然問這樣的問題。他一步來到我面前,目光咄咄逼人,“工作室對你有多重要我會不知道?如果說晰晰是你的第一個孩子,它就是第二個,你既然不會拋棄晰晰又怎麼會拋棄工作室?”
他的問話讓我啞口無言。
這就是太過熟悉的弊端。而我從來沒有說過工作室的重要性,他竟然全都看在眼裡。我咬住了唇瓣,這樣才沒有讓眼淚流下來。這幾天我一再麻痹著自己,此時被他揭破才感覺到身體有多麼的疼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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