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“這個……”老師支支吾吾了好久才肯跟我說,原來有人問他父親是誰,他答不出來,那些人便笑話他是沒有父親的孩子。
我很是憤怒,表示要找對方家長談談教養的問題,老師不停道歉都未能止住我的怒火。打完電話,看到悶悶不樂的小傢夥,那點怒氣又無影無蹤了,最後剩下的隻有內疚。
我輕手輕腳走到他面前,“對不起啊晰晰,害得你在學校受委屈了。”
“反正也不是你的錯。”他的語氣雖然不是很好,但明顯沒有責怪我的意思。我卻更自責了,低著頭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“爸爸,為什麼要離開我們?”好一會兒,我聽到他問。我吃力地搖著頭,“這不是爸爸的錯,他不知道你的存在,而且當時的情況……真的好複雜。”
“他怎麼會不知道我的存在?當時的情況有多複雜?”他不能理解,追問。
我被問得狼狽不堪,最後隻能隨意用話搪塞。他並不滿意,鼓起了大腮幫子,頭一次不肯幫我擇菜,一個人躲進了房間。
孩子一天天長大,關於父親這個問題也將越來越敏感,我心亂如麻,根本不知道如何應對。是否,我該找個人好好成個家了?
五年來,我第一次有了這個想法。
我開始參加一些網上的聯誼活動。
聯誼活動枯燥無味,無非是一些大齡青年相互認識,然後尋找可以結合的人。我長得並不醜,收入也不錯,身份也還過得去,期間不乏有優秀人士向我拋來橄欖枝,但一聽說我帶了個兒子,而且成家的目的隻是希望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,便變了臉色,沒了訊息。
還有幾個稍稍大膽的,問我會不會再生一個孩子。如果再生一個孩子,小傢夥勢必被冷落,我否認了。
於是,最後的傾慕者也離我遠去。
我開始疲憊,決定再去參加最後一場,如果沒有找到合適的對像就算了。那天,我去現場的時候對面更大的一個場地正在舉行什麼大型活動,場面似乎極為壯觀,至少進出的人都西裝筆挺,一看就像成功人士。
我沒怎麼留意,進了聯誼會。因為厭倦,我連跟人打招呼都懶得,氣得舉辦人一個勁兒拍我,“你啊,註定一輩子嫁不出去!”
我沒理她,低頭隨便拾了個杯子將裡面的液體一口氣喝了下去。割喉的感覺告訴我,那是酒,我跑出去,在洗手間裡拚命吐。隻是最後什麼也沒吐出來。酒的度數不低,我又是沒有酒量的人,出來的時候頭已經昏昏沉沉,找不著南北。最後,推開的卻是對面的門。
當我被一片華光刺得睜不開眼時,我看到了主席台上那個高高在上的身影,那麼冷漠,那麼冰寒,那麼毫無表情……卻那麼熟悉?我以為出現了幻覺,揉了揉自己的眼睛。
那人依然在哪裡。
代炎彬!
怎麼會這麼巧!
我覺得口乾舌燥,張著嘴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。而片刻後,我發現自己離他那麼那麼近。我是從另一扇門進去的,那兒正通主席台。所以,此時,我也站在主席台上。
我的突然出現讓場下微亂,都不解地看過來,不知道我是什麼來頭。我覺得頭更暈了,穩不住自己,倒了下去。
我重重地跌在地板上,倒成了狗啃屎,而抬抬頭時,我看到代炎彬依然冷漠的臉,他彷彿不認識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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