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蔣正國連夜把我送回了國,安置在了别的住處。那天起,我就一直沒能與他見面,隻能從報紙上知道他的訊息。無一例外,上頭全是罵他的話,甚至有人挖出了他和蘇沫的事,說他是一個始亂終棄的人。
不過我始終被保護得很好,名字並沒有出現過。我不知道代炎彬在做什麼,現在心情怎樣,隻是幾次做夢,夢到他要麼從高樓上跳下去,要麼割腕自殺,嚇得整晚整晚睡不著,而後便無數次撥打他的電話。
他的電話始終關機。
我幾乎瘋掉,隻能去找蔣正國,蔣正國告訴我,他很好,不用擔心。我不相信,如果很好的話,他該回來才對。
“他還人很重要的事情沒有辦完,辦完了就回來。”
蔣正國的話無法給予我安慰,每天依然在不安穩裡度過。這麼大的事,秦坊自然是知道的,有一次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,“如果他真的是有原因的,可以理解,若是他敢棄你於不顧,我一定讓他後悔!”
我把手從他的掌中抽出,十分不耐煩地道:“别煩我了好嗎?”我分明從他臉上看到了受傷的表情,卻沒辦法表達歉意。我的心亂極了。
卻在這個時候,方明珠來了。
方明珠,如果她沒有出現在我眼前,我大抵忘掉了這個名字。她的出現讓我想起了那段難忘的過去和難以啟齒的汙辱,所以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看。
她卻並不介意,更一反以前的囂張,在我面前低眉順眼,“餘朵,我知道這個時候來找你不好,但……求求你去看看方子俊好不好?”
我為什麼要去看方子俊?連最親的人代炎彬我都管不了,為什麼要管無關緊要的人。我不客氣地問她,“請問阿姨,方子俊是誰?”
方明珠登時嘩嘩地流起了眼淚,“我知道你恨我,也知道自己沒臉來見你,可子俊……子俊他真的很想你,他……快要死了。”
我愣在了當場,直覺得方明珠跟我開玩笑的。隻是,一個母親怎麼可能拿自己的兒子開玩笑呢?
“他不是好好的嗎?”好久,我才找到自己的聲音。依稀記得我住院時他來過,那時除了瘦些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。
方明珠的眼淚流得更勤快了,“他一直不好,自從……自從和你鬨過那麼一場後一直很抑鬱,工作也不順心,人也沉默了許多。我一直勸他重新開始,好好生活,找個女朋友不管有錢沒錢都不要緊,關鍵要幸福。他不肯,而且酗酒得厲害。後來有一次他在工作崗位上暈倒了,我帶他去檢查,一查才知道……肺癌三期。”
“其實我沒臉來見你的,隻是最近他每個晚上都會叫你的名字,我知道他心裡還有你。昨天……昨天他停止了呼吸了十幾分鐘,醫生搶救了老半天才搶救過來,醫生跟我說……就這幾天的事……”她捂住了臉,身體無儘地顫抖。這個勢力的女人,終有一天因為孩子而變得可憐。
我看著她,始終覺得一切都不真實。我恨過方子俊,也希望他死過,但他真正要死時,卻一點快感都找不到。
“我問他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,他說,隻想見見你。餘朵,不管你有多恨他,看在他快死的份上,求你……去看看他,好不好。”
我突然想起來,上次他在醫院裡見到的我,是不是那時他就已經身體不好了?隻是,一直沒有跟我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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