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“再不走,别怪我不客氣!”他提醒。
秦坊卻偏偏是個倔強的人,他抹去了鼻血,“我要見餘朵。”
代炎彬再要動手,我出了聲,“夠了!”
秦坊在看到我時,眼睛終於亮起來,“餘朵。”
我無力地閉了閉眼,“人看到了,你走吧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我不想見到你。”
我的話刺激到了他,他垂下的眼眸一時間暗淡無光,好一會兒才輕輕點頭,“好。”
門,輕輕被關上,秦坊消失了身影。代炎彬一步走過來,“小朵,餓不餓?”
我無力地閉上了眼,“代炎彬,你把我當成了什麼?”
他不知道怎麼答,豎在原地唇張了數次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。
“傻瓜嗎?”我顫起了聲音,強力忍住想哭的衝動,“隱瞞我真相,讓我傻傻地每個月每個月都去算計排卵樂,傻乎乎地期盼著我們的孩子,你覺得開心了嗎?”
最後,我幾乎嘶吼出來。
代炎彬搖頭,臉上同樣顯露出痛楚,“我沒有這個意思。”
“你到底什麼意思!”我知道不該發火的,代炎彬因為我費了不少時間和心力,可我控製不住自己。心裡壓著一團火,快要把我燒死了。
“我在你心裡就是傻子,該死的傻子!”我越吼越大聲,胸腔劇烈地轟鳴著,連我自己都聽到了。我想,如果可以這樣死也算不錯,至少不用那麼難受。
代炎彬將我拉進懷裡,“聽我說,餘朵,我從來沒當你是傻子。”
我不想聽,我用力掙紮,不怕弄傷我自己。代炎彬不得不鬆了手,我用力將自己撞在牆上。劇烈的疼痛襲來,我反倒覺得輕鬆了。我朝他綻開了笑容,“代炎彬,我恨你!”
代炎彬無力地退一步,眼底的擔憂越發明顯,他痛苦地蹙緊了眉頭,“那麼,餘朵,你告訴我,我該怎麼辦?我騙你,因為我不想失去你,可是僅僅因為知道自己不能再生育,你就昏睡了半個月,甚至差點變成植物人。你讓我怎麼辦?我的膽子小,不敢再嘗試一次,不敢讓你第二次承受打擊,我怕……怕如果再次告訴你不能生孩子,你還能不能……活得下去。餘朵,我該怎麼辦?”
他一連問了我幾個怎麼辦,無助得就像個孩子。隻有在我大病初醒時見過他這個樣子。
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,但這一刻,我原諒了他的隱瞞。
他看我冷靜下來才敢一步步走近,“小朵,沒關係的,不能生我們可以領養,你想要多少個我們就領養多少個。”
為了我,他竟然這種事都願意做。
可內心裡,我還是願意養自己生的孩子。我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怪圈,怎麼也爬不出來。我疲憊不堪,軟軟地落在他懷裡,“讓我靜一靜吧。”
第二天,我踏上了回家的路。
代炎彬沒有阻攔我,甚至表示要親自將我送過去,我拒絕了。我告訴他,我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的,隻想離開他靜一靜。
雖然無比擔憂,但他還是同意了。
上車前,我無聊,買了份報紙,左翻右翻下,翻到了秦坊的訊息。報導的正是昨晚的一幕,秦坊怒扇女友耳光。
不過,從頭到尾沒有提到過我。這件事算得上一件醜聞,估計能給他雪上加霜的人際關係重重落上一筆。我揉著眉頭,終於明白他昨晚說的話是什麼意思。他大概用了這個醜聞掩蓋了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的事實,便也除去了我會被推到風口浪尖的危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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