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我本來沒有胃口,但為了孩子還是極為勉強地吃了起來。他靜靜地看我吃完,還問我要不要添,我搖了搖頭。他替我收了碗卻沒有離開,而是道:“餘朵,為什麼身體不舒服不給我打電話?為什麼選擇一個人呆在醫院裡。你明明知道我離你並不遠,隻消一個電話就可以馬上到。”
顯然,他已經調查了一番,才會知道這麼多。
“既然你能調查我,為什麼不調查一下蘇雨呢?”我仰頭,問他。他“我”了一下,在我面前啞口無言。
“你是覺得她跟你熟,你們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,所以願意信任她是嗎?可如果我告訴你,她回來的目的並不單純,也不是因為愛你,而是為蘇沫打抱不平,你會信嗎?”
他沒有迴應,整個人沉在了陰影裡。
既然話已經說出來了,我也就不打算藏著掖著了。
“這些話是她親口對我說的,她還跟我說,她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拆散我們,對了,還有讓我難受。另外,秦坊沒有打她,她的傷是自己在小巷裡劃的。”我把手機放在他面前。
蘇雨能錄秦坊的音,我也照樣能錄她的。
放完,我並沒有看代炎彬的表情,將手機收了回去,“事實就是這樣,你信也好,不信也好。我還很累,想休息一會兒。”
我閉眼,選擇不去看他。
屋裡靜默著,代炎彬沒有發表任何看法,也沒有急著離去。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。一切都說出來了,他想什麼我也無法左右。我反而覺得輕鬆。
許久過後,我聽到了輕輕的關門聲,他走了。
因為頭一天睡得過多,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醒了。意外地,我看到代炎彬坐在床邊。他的眼睛紅紅的,佈滿了血絲,代表著一晚沒睡。
“什麼時候回來的?”我問。
“昨天晚上。”他答。
所以,他在我床邊坐了一晚上嗎?
“怎麼不睡覺。”
我爬起來滑下床,他遞來了我的拖鞋,親自動手為我穿上。穿好後,他的手並沒有馬上離開,依然握著我的足踝,傳遞著熱度。
“關於蘇雨,我已經打電話給蘇沫了,蘇沫同意會親自過來勸她回去。”
所以他選擇相信我了嗎?
“餘朵,我並不完全相信蘇雨,但……我信不過秦坊,我生氣的真正原因隻是……我怕你被秦坊搶走。尤其你在受了委屈之後我找了你一夜,竟發現你呆在他的房間裡……我怕你會對他動心。”
原來,代炎彬也有怕的事情。
我的眼神讓他讀透,他無奈地看著我,“你以為我是神嗎?無所畏懼?坦白說,因為從小失去母親,所以我特别膽小,極為害怕親近的人就這麼離開。那些天秦坊和你各種聯絡讓我失去理智,我害怕自己做出什麼傷害你的事情來,所以才選擇不和你深談蘇雨的事。”
蘇雨的事始終牽扯著秦坊,無論如何繞不開。我知道,隻是代炎彬顯露出來的脆弱讓我驚訝又心疼。我傾身過去,主動抱住了他,“代炎彬,如果我真的要和秦坊發展,就不會和你複合了。你沒看到嗎?因為你的出現我失了章法,眼裡根本裝不下别人。不要這麼不自信,也不要把人生想得那麼悲觀。”
“對不起。”
我們的誤會就這樣解開了,短暫的陰雲密佈後再次顯出彩虹。蘇沫果然沒有食言,於三天後過來了。她依然優雅美麗,舉手投足間充滿了風情。我忽然能理解蘇雨的憤怒了,這樣優質美麗的對像代炎彬不選,卻選擇平凡的我,她如何忍得下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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