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蔣正國沒有馬上上來,他的眼睛紅紅的,大概為了平定情緒,掏出煙邊抽邊走出好遠。我輕輕捂著臉,“聽到了吧,代炎彬已經做了這麼多了。他那麼好的一個男人,我怎麼可能拋棄他,而你……又怎麼忍心一再地跟他作對,拿著你的病做藉口傷害他?”
秦坊依然閉著眼,蒼白的臉平靜如故。他隻輕聲道:“可怎麼辦?沒有你,我活不下去。”
“秦坊!”那一刻,我想掐死他,甚至想和他同歸於儘!
眼淚,從他的眼裡流出,兩滴,晶瑩剔透。我的滿心怒火就那麼消散。醫生說過,他得了嚴重的抑鬱症,是沒辦法像正常人那樣思考的。
“你贏了!你滿意了吧。我無法回報代炎彬,一輩子都背上了良心債,你滿意了吧。”
他沒再說一句話,依然沉默,平靜……
蔣正國抽完煙後走回來,默不作聲地啟動了車子。他把我們送到了醫院,風哥候在那裡,和我一起將秦坊送進了病房。他的情況很不好,傷口迸裂,感染,發燒。
風哥盯著撕裂的傷口一陣陣地歎氣,“明明已經結痂了,怎麼還會這樣?”
“傷口線斷了。”醫生道。我們傾身過去,果然看到逢合傷口的線斷了幾根。那種線怎麼會輕易斷掉。
“這裡……有帶血的剪刀。”護士這才發現,將刀遞了過來。風哥捧在手裡,用力掃了一把頭髮,“他是怕你不肯見他,不肯和他回來所以才……”
他的舉動惹得我身上一陣冒冷汗,雙腿一軟跌在了地上。
秦坊發了一夜的燒,醫生說如果他沒有撐過去會很麻煩。我心急如焚,和風哥守了他一夜。天微亮時,燒總算退了。風哥讓我去隔壁休息一會兒,我點了點頭。到了隔壁,我並沒有上床,而是掏出手機。
代炎彬給我發資訊了,說有空就讓我給他打電話。我隨即打了過去,以為他睡了,沒想到很快他就接了。
“代炎彬。”我呼著他的名字,此刻才發現,自己正瘋狂地思念著他。
“朵朵。”他的聲音疲憊而溫柔。
“蘇沫怎麼樣?”我不敢提自己這邊的情況,隻問他。
“很好,剛剛做完手術,醫生說手術後恢複光明的要機率極高。對不起,我應該陪在你身邊的,但她的眼睛終究是因為我……”
“我明白。”強忍著的眼淚差點就滾下來。我想到了蔣正國說過的那些話。沒敢說出來,隻能壓在心裡,“代炎彬,你累不累?”
“不累,聽到你的聲音我就不累了。”
“代炎彬。”我哭了起來。真是太沒出息了。想到自己對他的虧欠,想到他因為我而眾叛親離,我難過極了。
“你怎麼會喜歡我這種女人啊,要不,你再找别的人吧,多少女人比我好又沒我這麼麻煩……”我再一次覺得配不上他。
他在那頭輕斥了我,“不許再說這樣的話!世界上再多好女人都跟我無關,我隻想要你。”
“代炎彬……”
哭夠了我才掛斷電話,坐在床上,依然睡意全無。外頭,風哥敲了敲門,而後進來。他知道我沒睡。
“小餘,你能不能留下來照顧秦坊一段時間?”他艱難地出聲,“我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,但你也看到了,為了見你,為了逼你回來,他都做了些什麼?如果你離開了,我不能保證他……小餘,就算風哥求你不成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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