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那一刻,我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往頭腦上衝,我完全沒有準備,卻發現對他,全無抵抗能力。我以為已經把他忘記了,卻低估了自己的能力!
我像一隻被猛虎追逃的小獸,一路跑得失魂落魄,甚至連撞了人都不知道。我衝出門外,將自己隱藏在應急通道之用的小樓梯間裡,無儘地顫抖,用力抱緊了自己。
眼淚,毫無預期地滾了下來。
我怎麼可以這樣!
好在這裡夠黑,沒有人,我可以放肆地哭泣。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,隻覺得在看到他的那一刻,心底沉著的一把利刃無情地劃開了舊傷,赤果果地展露著我對他的思念。
幸好沒讓他看到。
等我冷靜下來時,已經過去了很久,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在閃動,秦坊打我電話了。我走出來,還未來得接就看到了他。他斜倚在暗淡的樓梯拐角處,手裡握著手機,唇角挑著一慣對什麼都不屑的弧度。
我窘得退了一步,想要避開。他已經哼哼出來,“什麼人讓你怕成這樣?嚇得躲到這漆黑的地方來哭?”
依然毒舌,看到這麼狼狽的我都不肯安慰一下的混蛋。
我垂臉抹淨了淚,“結束了嗎?”
“你現在這個鬼樣子,不結束難道還能進去見人?本人就醜,這副樣子能直接嚇死人。”
我好像也沒醜到那個地步吧。在酒店上班時,還曾做過宣傳大使拍過記錄片呢。不過這些跟他說做什麼。我默認了他的貶損,也沒有什麼精神去迴應,而對於回會場,更沒了這個膽量。
“如果沒有結束,你一個人進去吧。”我半帶著請求道。
“就不怕我說錯話要不到錢了?”
此時,再多的錢都無法打動我了。
我搖頭,“這裡頭隨便得罪個什麼人都能夠你一壺喝的,要是你自己不重視自己的人生,我也沒辦法。”
“你!”他氣得瞪眼,片刻轉身帶著幾份賭氣回了會場。
我在車子裡等到應酬結束才看到他。
原本以為經紀人一定會找我算賬,卻沒想到,第二天,經紀人卻給我發了個微信大紅包。秦坊沒跟他說我沒跟到最後嗎?看著那個大紅包,我覺得燙手似的,久久不敢點接受。
最後我去找了秦坊。
“這紅包我收了,咱倆平分吧。”
秦坊把唇角揚得開起一角,那份鄙夷更明顯了,“蠢蛋阿姨,我缺這千兒八百塊錢嗎?”
我點頭,“你的確不缺,但後半程我沒跟你,錢也能算你一份啊。不管多少,買賣總要公平嘛。”
他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,“你這女人腦子還真有問題。”
不過,那晚我拿紅包錢邀請他吃麻辣燙,他沒拒絕。我特意點了酒,他爺似地也要我給倒一杯。然後我們對酌起來。
半酣時,他突然拍起了我的肩膀,“我說餘朵,你那天到底在逃誰啊。”
“誰?我連你都不怕能逃誰?”我死不認賬,卻在想到代炎彬時,心口又是一痛。
他重重哼了一聲,沒再追問。不過,事後,我們毫無意外地被經紀人罵了,罵得最慘的是我,誘引秦坊喝酒吃麻辣燙。經紀人把我罵得狗血噴頭,隻差沒開除了。
秦坊從台上走回來,狠狠踢倒了一張椅子,“是我要她陪我吃的,她被逼無奈!”
我沒想到秦坊這小子有一天還肯幫我說話,整個兒傻在那兒。事後,我問他為什麼。他大爺似地抱起了雙臂,給我一張酷臉,“你那副傻乎乎的樣子,被人罵的時候更醜,我不想被你醜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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