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珂坐直身體,歎了口氣:“沒事。”
秦風微微皺起了眉頭:“是因為昨天的事嗎?”
時珂怔了一下,反應過來:“跟你沒關係,沒事,我覺得我狀態還OK。”
秦風向來心思細膩,當然沒那麼容易被忽悠過去,他幾番欲言又止,最後終是什麼都沒說:“沒事就好,我先走了,有事給我打電話。”
時珂感覺得到,所有人都知道江錦程在外面有了新歡,隻是大部分忌諱跟她談起這個問題,她現在無論走到哪裡,都感覺别人看她的眼神是透著同情的。
那些眼神讓她猶如溺在深海裡,沒有幸運的浮標,也找不到海岸的方向。
工作忙起來的時候還好,她沒工夫想那麼多,可是一等到閒下來,煩躁的情緒就占據了心神,擾得她幾乎窒息。
中午午休的兩個小時,她有一個小時五十八分鐘是在控製自己不要打電話給江錦程,最後兩分鐘,她放棄了掙紮,撥通了他的電話。
一聲、兩聲、三聲……
‘嘟嘟’的待接提醒一聲聲扣在她心上,在她以為他不會接電話的時候,電話突然微微震動了一下,接通了!
電話那頭沒有聲音,時珂有些緊張,迅速的整理了一下情緒才開口:“你在哪裡?”
很快,江錦程冰冷的聲音響起,不是回答,是反問:‘有事嗎?’
他這麼一問,時珂就啞聲了,她腦子裡像是空白的一片,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良久沒有聽到她的聲音,江錦程直接掛斷了。
時珂鼻尖微微一酸,有種想哭的衝動,她強行控製住情緒,一遍遍在心裡告訴自己沒事,沒關係,他從前一直是這樣的,不能因為他對她好過,她就再也接受不了他過去的樣子。
可是……見過光的人不會甘心呆在黑暗裡,吃過糖的人,怎麼又會忘記糖的甜味?
她花了一整天的時間來消化這件事,然後終於讓它歸於了平靜,雖然想起來的時候還是會難過,但她已經儘量的不會去想了。
晚上回到江宅,時珂瞥見江錦程帶著黑崎在庭院裡玩雪,無二如他,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,外面套著一件同色大衣,黑,如此單調沉悶的顏色,被他穿成了過目不忘。
她沒頓足,徑直進屋,跟雲姨說了晚上不吃飯,然後洗過澡回房間繼續織圍巾。
圍巾還得織,隻是從最初期待的送出去,變成了她一個人的事。
雲姨走到庭院裡詢問江錦程:“先生,小姐說她不吃飯了……什麼時候開飯?”
江錦程沉著臉說道:“她愛吃不吃,現在就可以開飯了。”
雲姨想勸,可看見他跟吃了炸藥的似的,也不敢吭聲,東家的事兒,她插不上嘴。
時珂坐在床上織得累了,起身走到窗前活動一下關節,向樓下庭院望去的時候,她看見了江錦程坐在藤椅上,這麼冷的天兒,還飄著雪花,他在那裡大概坐了好一會兒了,肩頭和髮絲都有了少許積雪。
遍地雪白的世界裡,他一身黑衣那麼醒目,時珂想忽略都難,她沒敢多看他一眼,關上窗戶走回了床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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