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之謙掙紮了一下，沒掙開，眼底迅速掠過了一抹難以置信，不知道是因為兒子的反抗還是别的什麼。

賀言冷聲說道：‘你老了。’

賀之謙微微怔住，這三個字的含義，遠遠比字面上的要深層得多。

突然，休息室的門被推開，江錦程走了進來：“賀言！”

賀言鬆開手，臉上恢複了往日的輕鬆之色：‘我沒事，走吧錦程。’

江錦程看了看賀之謙，雖然心裡對這個長輩沒什麼好感，還是出於禮貌的點了點頭，然後才隨賀言一起離開。

到了沒人的地方，賀言說道：“錦程，最近你要小心，那幫傢夥，已經派了殺手過來。”

‘那幫傢夥’自然是前陣子那件事的爛攤子，江錦程殺了那夥黑手黨的老大，那傢夥的兒子，也就是安怡現在的未婚夫，一定會找他麻煩，意料之中的事。

江錦程微微點了下頭：“我知道，你操心你自己的事吧，我這裡不用擔心。”

賀言自然是在這裡待不下去的，跟江錦程道了别，就離開了。江錦程也跟他想法一樣，打算離開。可當他回到宴會廳去尋時珂的時候，卻沒了她的蹤影。

他慌了一下，一邊在人群中尋找，一邊撥她的電話，所幸，電話接通了，他立刻問道：“你在哪裡？！”

電話那頭，時珂聲音很小：“我……在洗手間……”

他鬆了口氣：“我在宴會廳門口等你。”

就在他要掛斷的時候，時珂突然叫住他：‘等下……我現在出不來……’

江錦程皺起了眉頭：“怎麼了？”

時珂沉默了許久才扭捏的說道：“我不好說，我還是用微信打字給你吧。”

電話掛斷，江錦程一臉茫然，過了兩分鐘他才收到她的資訊，竟然是麻煩他幫忙買衛生棉，她來事兒了。

他一陣淩亂，這輩子他都沒乾過這種事兒……

出去買好東西，他走到洗手間門口，一本正經的把衛生棉交給了服務生：“幫我送進女洗手間一下，謝謝，給……一個叫時珂的人。”

說完，他還不忘給了小費，稍稍有些尷尬，好在‘演技過人’，隻要裝作不尷尬，誰也看不出來。

服務生把東西送進去，沒過一會兒時珂就出來了，看她走路扭扭捏捏的，用手擋著裙子後方，江錦程猜到了什麼，脫下西裝外套披在了她身上。

注意到她臉色蒼白，額頭還有冷汗，他詢問道：“挺難受？”

時珂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，她原本吃飯來著，誰知道突然肚子疼，察覺不對，就去了廁所，裙子染了不說，小腹還疼得厲害。

她一直記得自己的生理期，隻是之前吃過兩次避孕藥，影響了體內某些平衡，所以日子就不準了，疼痛也加劇了不少。

她怕弄臟他的衣服，低聲說道：‘我沒事兒……你衣服别弄臟了……’

江錦程淺歎了一口氣：“我一輩子都沒像今天這樣無語過，比起丟了的面子，一件衣服算什麼？”

時珂有些愕然：“你去幫我買的衛生棉？”她以為他會讓人幫忙買，絕對不會親自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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